“他是吉斯公爵得力助手。”
“兴许当主教,甚至是总主教?不对,怎会呢,他有妻室。”她还记得,他那位太太是个使唤丫头,被吉斯家哪个风流少爷搞大肚子。艾莉森为此抱憾。
“他不久前死太太。”
“啊。他要平步青云,没准能当上教宗呢。他带什口信?”
“囚
对方答道:“绝无恶意。”
“那还不放手。”
男子松开缰绳,后退步。
艾莉森打量这个陌生人。五十岁不到,头顶头发稀疏,蓄着乱蓬蓬红胡子。不像是个歹人,刚才握住马缰也许是为帮忙。
只听他问:“你是艾莉森·麦凯?”
十五年来,艾莉森和玛丽·斯图亚特直不得自由,在她们待过监狱里头,论起最叫人不快,谢菲尔德堡绝对算得上其。城堡有三百年历史,处处显出古老沧桑。它建在两河交汇处,另外两面由护城河围绕,说它潮气侵人,那还是客气说法。城堡主人什鲁斯伯里伯爵负责看守玛丽,因为不满伊丽莎白女王给那点微薄薪俸,饮食都挑最便宜。
唯叫人欣慰,是护城河对面那片四平方英里大小鹿苑。
玛丽得到准许,可以在鹿苑骑马,不过每次都有佩带武器守卫跟随。有时候玛丽因为什理由不想出来,他们就放任艾莉森个人骑马驰骋,逃跑也没人在意。她坐骑是匹黑马驹,叫作加尔松,也就是法语“少年”意思。加尔松大多时候都很乖巧。
看到核桃树林立小径,她就快马加鞭,催加尔松跑出四分之英里,散掉些体力后,加尔松对她越发顺从。
恣意驰骋时,她仿佛重获自由,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等吆喝加尔松放缓步子时,她就记起自己仍是阶下囚。她不禁自问,何苦要留在这儿?回苏格兰也好,去法兰西也罢,总之没人阻拦。只是她这个阶下囚心里还抱着线希望。
艾莉森下巴扬;众所周知,这是高人等表现。“先夫在世时,是罗斯夫人,年后,爵士过世,成孀居夫人。不过很久之前,确是艾莉森·麦凯。你是什人?”
“让·英吉利。”
艾莉森立刻警觉。“听说过你。你可不是法国人。”
“是法国派来信使。确切地说,是皮埃尔·奥芒德·德吉斯派来。”
“认得他。”她眼前浮现出那个年轻男子,头浓密卷曲金发,举手投足都透着果决自信。她曾打算和皮埃尔结为盟友,可惜注定今生无缘。自然,他如今也不年轻。“皮埃尔还好吧?”
她能活下来,全靠这线希望——还有失望。她先是盼着玛丽当上法国王后,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两年国王驾崩;玛丽返回苏格兰,但这个女王无人拥戴,最终被逼退位。现如今她是天下人眼中正统英格兰女王,独独英格兰人不认账。不过还有成千上万甚至百千万忠诚天主教徒,愿意为她而战,拥戴她为王。艾莉森等待、希望,就是揭竿而起那刻。
这刻姗姗来迟。
她正在小树林里缓缓而行,大橡树后突然闪出个陌生男子,拦在马前。
加尔松受惊吓,四蹄乱蹬。艾莉森立刻喝止,但陌生男子飞快地抢上,夺过马缰。
艾莉森厉声说:“快放手,不然等着吃鞭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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