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摇摇头。“暂时是可以。直暗中观察,玛丽女王守卫纪律松弛,不过说不定什时候就会严密起来。得有个不容易让人察觉法子。”
艾莉森点点头;他言之成理。“你有什主意?”
“正要问起。谢菲尔德堡可有下人定期进进出出,愿意替咱们传递信件?”
艾莉森略沉吟。在利文湖时就办成过次,不妨旧计重施。堡里每天都有不少人出入,玛丽女王纵使沦为阶下囚,排场却少不得,身边跟着三十个臣仆,这些人饮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顾,这还不算什鲁斯伯里伯爵家及其门客日常所需。这些人里头,有谁能在威逼利诱之下冒这个险?
艾莉森想到佩格·布拉德福德。佩格十八岁,姿色平平、瘦骨嶙峋,定期来堡里收脏被单带回家洗。她从前无缘见到女王,自然对玛丽·斯图亚特崇拜有加。苏格兰女王如今过不惑之年,不复盛年美貌,因为常年被囚,她日渐臃肿,曾经头秀发也枯黄稀疏,在人前不得不戴顶棕色假发。尽管如此,她依然是世人眼中传奇:女王命运坎坷,遭人所害,但无畏地忍受着残忍不公,可堪怜悯。对待佩格之流,她不自觉就是副女王风范,既高高在上又和蔼可亲;在这些人眼中,玛丽是个有血有肉女子,叫人不得不敬服。艾莉森明白,身为女王,受人爱戴是自然而然事。
禁日子快到头。”
艾莉森大喜过望,心猛地跳,又忙叫自己镇定。囚禁日子快到头——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哪有那容易。她不动声色地问:“此话怎讲?”
“吉斯公爵计划入侵英格兰,并得到西班牙国王腓力以及教宗额略十三世支持。名义上这队人马必须由玛丽·斯图亚特统帅,他们会解救她出狱,并拥戴她为王。”
可能吗?艾莉森不敢相信。她时想不到如何应答,为拖延时间,她装作出神回想样子:“记得上次见到亨利·德吉斯,他还是个十岁金发小孩儿,现在他要出兵英格兰。”
“在法兰西,吉斯家是人之下万人之上。既然他开口,说要征服英格兰,那就不会食言。不过他得知道表姐玛丽是否有意肩负应有担子。”
她开口说:“个叫佩格·布拉德福德浣洗丫头。她住在布里克街,紧挨着圣约翰教堂。”
“就由来和她碰头。不过还需要你先说动她。”
“自然。”这件事好办得很。艾莉森仿佛看到玛丽握起佩格手,
艾莉森打量他。他棱角凸出,相貌英俊,神色中透出决绝冷酷,酷似皮埃尔。她打定主意:“此时此地,向你保证。”
让·英吉利摇头说:“亨利公爵不会单凭你句话相信——也不会单凭句话。得有玛丽亲笔信。”
艾莉森心里沉。那可不好办到。“你得知道,她往来信件都有人检查。这个人叫内德·威拉德爵士。”艾莉森曾见过他两次,第次是在多年前,他和玛丽同父异母哥哥詹姆·斯图亚特来圣迪济耶行宫;第二次是在卡莱尔堡。内德和皮埃尔样,和当年早不可同日而语。
艾莉森看见英吉利眼光闪,看来他也认得内德。他说:“得有个秘密联络渠道。”
“可以和你在这里碰头。约莫每周都可以独自骑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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