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走到断头台前。波利特见状站起身,伸手扶她迈上台阶。玛丽说:“多谢好意。”他这份礼貌尤其讽刺,玛丽自然察觉,冷冷地说:“这是最后次,以后再不会给你添麻烦。”
玛丽走到门廊,突然停下脚步,免得大门关上。她高声说:“请求各位大人,让人送这程,也好让人知道是如何赴死。”
有人回敬:“她们大概要拿手帕蘸血,好给迷信愚昧之徒供起来,当作亵渎圣物。”
艾莉森听出早有人担心处死玛丽会引得民意沸腾。她恨恨地想,不管他们如何掩饰,参与这场,bao行人将永世背负骂名。
玛丽答道:“她们不会,可以保证。”
众大臣聚在起,艾莉森听见他们交头接耳,最后那个声音说:“也好,但只能叫六个人。”
,但外面人没心思迁就。大门下子敞开,司法官走进来:“但愿不用们把她拖过去。”艾莉森听他语气里有丝惧意,股同情感油然而生,连自己都吃惊。原来他也是有苦难言。
他走到小堂前,没敲门就进去。玛丽立刻站起身。她面无血色,但镇定自若,艾莉森不由得放心。她解玛丽个性,玛丽会以国之君威严面对这个劫难。要是玛丽不仅丢性命,还丢尊严,那艾莉森定抱憾终生。
司法官说:“跟走。”
玛丽回身,把祭坛后墙上挂象牙十字苦像取下来,手把苦像紧紧按在臃肿胸前,手拿着祷告书,跟上司法官。艾莉森跟在她身后。
玛丽个子比司法官高。患病加上常年遭软禁,她变得臃肿、佝偻,但艾莉森见她昂首挺胸,神色坚毅,步伐沉稳,不由得悲喜交加。
玛丽答应。她点六个人,第个就是艾莉森,点完就走进去。
艾莉森走进大厅,环顾四周。断头台立在中央,上面两个人坐在凳子上,艾莉森认出是肯特伯爵和什鲁斯伯里伯爵。另外张凳子上垫软垫,自然是给玛丽预备。凳子正对着砧板,上面也蒙着黑布,地上放着把砍树用巨斧,看得出新近磨过。
断头台正前方坐着两个人,个是波利特,另个人艾莉森没见过。个高大魁梧男子站在台子侧,看穿着是下等人,这副打扮屋子里只有他个。艾莉森时不解,随即想到他就是刽子手。队佩带武器护卫把断头台围在中央,护卫身后聚群人:处决时必须有证人在场。
艾莉森看见内德·威拉德就在人群中。他就是酿成今天这出惨剧罪魁祸首。每次,他都棋高着。可他非但没有得意扬扬,反而神色悚然,望着断头台、斧头和在劫难逃女王。艾莉森宁可他幸灾乐祸,好更加痛恨他。
巨大壁炉里火焰熊熊,但大厅里毫无暖意,艾莉森觉得还不如窗外阳光普照院子暖和。
司法官带她们走到大厅外小室,说道:“女王只能个人进去。”
玛丽下人不服气,但司法官不为所动。“伊丽莎白女王有令。”
玛丽朗声说:“不相信。伊丽莎白女王冰清玉洁,绝不会让个女子独自赴死,不准侍女陪伴。”
司法官充耳不闻,打开大厅门。
艾莉森瞥见个临时搭起架子,约莫两英尺高,罩着黑布,周围站着群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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