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您要求解释权利,您要求看来已表露出您举棋不定呢。”
腾格拉尔咬下他嘴唇。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人打败,而且这次是败在他自己阵地上。他态度虽然客气,却满含着嘲弄,而且几乎到失礼程度,完全是副矫揉造作。基督山却正相反,他脸上带着世界上最温文尔雅微笑,露出种直率神气,他这种态度可以随心所欲地表现出来,使他占许多便宜。
“好吧,阁下,”在阵短暂沉默之后,腾格拉尔又重新拾起话头说道,“当努力设法来使自己明白这两个字含意,只请您告诉您究竟准备要从这儿提取多大数目。”
“哦,真,”基督山回答道,决定丝毫不放弃他所占优势,“之所以想要个‘无限’贷款担保,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钱。”
那银行家认为这回该轮到他来占上风。他向圈椅背上用力靠,带着种傲慢神气和富翁骄矜说道:“请您不必犹豫,只管提出您要求。到那时您就会知道:腾格拉尔银行资金不论多有限,却依旧能应付得最大数目贷款,即使您要百万!”
因为有很可观笔资产在他们手里呢。”
“汤姆生-弗伦奇银行是信誉最高银行,”腾格拉尔带着个近乎嘲弄微笑答道,“并不是说他们履行债务信用或能力如何,而是说‘无限’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从财务角度上说太空泛。”
“您意思是说它没有个限度是不是?”基督山说道。
“点不错,这正是想说意思,”腾格拉尔说道,“喏,凡是空泛东西也就是可疑东西,而先哲说‘凡是可疑都是危险!”
“就是说.”基督山接着说道“尽管汤姆生-弗伦奇银行也许是自愿干蠢事,而腾格拉尔男爵阁下是决不会学他榜样。”
“对不起,没听清楚。”基督山插嘴道。
“是说百万!”腾格拉尔带着种目中无人骄傲神气重复道。
“拿百万够做什用?”伯爵说道,“上帝啊,阁下,假如只要百万就用不着为这样个区区之数来开具担保啦。百万,在皮夹里或是首饰盒里只是带着百万。”基督山边说着边从他口袋里摸出只装名片小盒子,从盒子里抽出两张每张票面五十万法朗凭票即付息票来象腾格拉尔这样人单靠刺激是不够,要使他屈服就必须完全把他压倒。这当头棒很奏效,那银行家不禁打个寒颤,顿时头晕目眩起来。他呆瞪瞪地望着基督山,瞳孔扩得大大。
“好”基督山说道,“您老实承认您不十分信任汤姆生-弗伦奇银行负责能力吧。这种事很简单。早就想到有那种可能性,虽然不是个商人,
“这话怎讲,伯爵阁下?”
“很简单,就是说,汤姆生-弗伦奇银行业务是无限,而腾格拉尔先生却是有限,不错,他确象他刚才所引证那位先哲样聪明。”
“阁下!”那银行家带着种傲慢神气挺直身子答道,“资金数目或业务范围还从来还没有人问过呢。”
“那,”基督山冷冷地说道,“看来该由来首先发问。”
“凭什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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