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维尔福喊道,他口气严厉异常,把孩子吓跳,“你听到话吗?去!”那孩子不习惯被这样对待,站起身来,面无血色,——但很难说是因为愤怒或是由于害怕。他父亲走到他身边,抓住他胳膀,在他前额上吻下。“去,”他说,“去吧,孩子。”
爱德华跑出去。等那孩子出去维尔福关上门,上门闩。
“噢,天哪!”那青年女人说,竭力想猜出她丈夫心里想些什,她脸上露出个微笑,但那个微笑却不能软化维尔福冷冰冰面孔。“出什事啊?”
“夫人,你平时用毒药放在哪儿?”那法官站在他妻子与房中间,单刀直入地说。
维尔福夫人这时感觉,
维尔福沉默片刻,用手指按着他那苍白脸颊。“告诉夫人,”他终于答道,“有话要跟她说,请她在她房间里等。”
“是,先生。”
“然后就回来给穿衣服、刮脸。”
“马上就来,先生。”
仆人出去以后,很快赶回来,给他主人刮脸,服侍他穿上庄严黑色衣服。当他做完这切时候,他就说:“夫人说,希望先生穿好衣服以后就过去。”
杯子,口喝干。他样子让人感到他希望那种饮料会致他于死地,他是在用死推脱他应该履行种比死更难过责任。然后他站起来,带着个令人发怵微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那杯巧克力并不是毒药,维尔福先生喝以后并没有不良反应。该进午餐,但在餐桌前维尔福先生没有让仆人走进他书房。
“维尔福夫人想提醒您声,先生,”他说,“十点钟已经敲过,法院是在十二点钟开庭。”
“嗯!”维尔福说,“还有呢?”
“维尔福夫人换好衣服,作好准备,问下是否要她陪您去,先生?”
“到哪儿去?”
“这就去。”于是,维尔福带着文件,手里拿着帽子,向他妻子房间走去。到房门口,他停会儿,用手按按他那潮湿苍白额头。然后他走进房间,维尔福夫人正坐在张长榻上,正在那儿不耐烦地翻阅几张报纸和些被小爱德华他母亲还未读完以前就撕破小册子。她穿着出门衣服,她帽子放在身边张椅子上,手上戴着手套。
“啊!你来,阁下,”她用她那种很自然很平静声音说,“你脸色不太好!你又整夜没睡?你为什不下来用午餐呢?嗯,你带去呢,还是让在家里看着爱德华?”
维尔福夫人问许多问题,想得到个答复,但对于她所提出问题,维尔福先生冷淡得象尊石像样。
“爱德华!”维尔福用种威严语气对孩子说,“到客厅里去玩,宝贝。要和你妈妈谈话。”
维尔福夫人看到那张冷酷面孔、那种坚决口气以及那种奇怪开场白,不禁打个寒颤。爱德华抬起头来,看看他母亲,发觉她并没有认可父亲命令,便开始割他那些小铅笔头。
“到法院去。”
“去干什?”
“夫人说,她很希望能去旁听。”
“哼!”维尔福用种让仆人感到吃惊口气说,“她想去旁听?”
仆人往后退步说:“先生,如果您希望个人去,就去告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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