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6 / 10）

“看来来得不是时候，太太，”他说；“朋友罗切斯特先生正好不在家；可是，是长途跋涉远道来，而且想，作为个亲密老相识，可以在这儿住到他回来。”

他态度彬彬有礼；他说话时口音，觉得有点不平常——确切地说，不能算外国口音，不过，总不完全是英国口音；他年纪可能跟罗切斯特先生相仿——三四十岁；他脸色黄得出奇；要不是这样话，他倒是个模样儿俊俏男人，尤其是乍看时候。再仔细瞧瞧，你就会发现他脸上有些讨厌地方，或者不如说，不讨人喜欢地方。他五官长得端正，但是太松散，他眼睛大大，形状很好，但是流露出是平庸空虚生命——至少认为是这样。

换衣服钟敲就把这群人驱散。直到饭后才再次看到他；他那会儿似乎已经非常自在。可是比以前更不喜

定会使谈话再次变得活跃起来。

有天，他有事给叫到米尔考特去，可能要到很晚才回来。大家特别感到缺少他那种可以使空气活跃起来影响。午后下着雨，大伙原来建议散步去看看最近设在干草村那头公有地上吉普赛营地，也只好推迟。有几位先生到马厩去，年轻跟小姐们在弹子房打弹子。两位富孀英格拉姆夫人和利恩夫人在安安静静地打纸牌解闷。丹特太太和埃希敦太太试图引布兰奇·英格拉姆谈话，她用目中无人沉默拒绝，接着，先是随着在钢琴上弹几支感伤曲调低声哼会儿，然后又从图书室里拿来本小说，高傲而懒散地往沙发上躺，准备借小说魅力打发这令人厌倦分离几小时。房间和整个宅子都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从楼上传来打弹子人欢笑声。

黄昏来临。时钟已经提醒大家，换礼服准备参加晚宴时间到，这当儿，紧挨着跪在休憩室窗口座位上阿黛勒突然嚷起来：

“VoilàMonsieurRochester，quirevient！(4)”

(4)法语，瞧，罗切斯特先生回来！

转过身去，英格拉姆小姐离开沙发奔过来；其他人也都丢下各自在干事抬头看望；因为可以听到湿漉漉砂砾路上车轮嘎扎声和马蹄溅水声。辆驿车正在驶来。

“他怎会这样回来呢？”英格拉姆小姐说。“他出门时候不是骑着美士罗（那匹黑马）吗？派洛特还跟着他；——他把这两头动物怎？”

她说这话时候，她那穿着宽大衣服高高身影走过来，走得离窗户那近，不得不把身体往后仰，连脊梁骨也差点儿折断。她过于急切，开始并没看见，等到看见，便翘起嘴唇，走到另个窗子跟前去。驿车停下来；赶车打门铃，位穿着旅行装绅士从马车上下来；不过那并不是罗切斯特先生，而是个高个子、样子很时髦陌生人。

“真叫人生气！”英格拉姆小姐嚷道；“你这讨厌猴子！”（这是指阿黛勒）“谁让你待在窗口胡说八道？”她气冲冲地瞪眼，仿佛是过错似。

可以听到大厅里谈话声，不久，新来那个人走进来。他向英格拉姆夫人鞠躬，认为她是在场人当中年纪最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