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威廉姆斯。”
艾瑟尔朝个男仆点点头,后者便去餐具柜那边保温罐里舀肉汤。眼看刚来几个人都很惬意,艾瑟尔便悄悄离开,去给他们安排房间。身后门关上时,她听见沃尔特・冯・乌尔里希说:“记得你特别喜欢音乐,茉黛女勋爵。们刚才谈到俄国芭蕾舞。你怎看待佳吉列夫?”
没有多少男人会征求个女人意见。茉黛肯定喜欢这样。艾瑟尔边匆匆下楼去找几个佣人收拾房间,边心想:那个德国人很讨人喜欢啊。
泰-格温雕塑馆就是饭厅前厅。客人在晚餐前聚集在那儿。菲茨对艺术兴趣不大——那些都是他祖父收集,但座座雕塑让人们等待晚餐时有聊天话题。在跟那位公爵夫人姑妈闲聊时,菲茨焦急地看着四周那些扎白色领带、穿燕尾服男人和穿低胸礼服、戴着头饰女人。礼仪要求其他客人在国王和王后之前进入屋子。茉黛在哪儿?她可别闹出什事来!还好,她在那儿,穿着紫色真丝连衣裙,戴着母亲钻石首饰,正跟沃尔特・冯・乌尔里希聊得起劲。
菲茨和茉黛直十分亲近。他们父亲是个难以接近英雄,母亲是个不快乐随从和助手,两个孩子只得从互相友爱中寻找慰藉。父母去世后他们相依为命,分担痛苦。那时菲茨十八岁,竭力保护他小妹妹不受残酷世界伤害。反过来,她也崇拜他。成年后,她开始变得思想独立,但他仍然相信,作为家之长,他有权管教她。无论如何,他们对彼此感情经受过考验,足以胜过他们之间分歧——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看见女士们走进来,他俩站起来。茉黛径直走到沃尔特面前说:“你自打十八岁以后就点儿没变!还记得吗?”
他脸上表情活跃起来:“记得,尽管你十三岁以后变不少。”
他们握握手,茉黛又吻吻他双颊,仿佛跟他是家人。“那时对你朝思暮想,受尽折磨。”她以惊人坦率说。
沃尔特笑:“非常喜欢你。”
“可你总是表现得好像是个可怕小害虫!”
此刻,她使沃尔特注意到尊青铜丘比特雕像。跟菲茨
“不得不隐藏感情,提防着菲茨,他总像护卫犬似保护你。”
赫姆姑妈咳嗽声,表示她不赞成这种突如其来亲热劲儿。茉黛说:“姑妈,这是沃尔特・冯・乌尔里希先生,菲茨老同学,以前放假时经常来这儿。现在他是德国驻伦敦大使馆外交官。”
沃尔特说:“来介绍堂兄格拉夫罗伯特・冯・乌尔里希,”艾瑟尔知道,“格拉夫”是德语“伯爵”意思,“他在奥地利大使馆当武官。”
他们实际上是隔代堂兄弟,皮尔曾郑重地解释给艾瑟尔:他们祖父是兄弟,年轻个娶位德国女继承人,离开维也纳到柏林,这就是为什沃尔特是德国人,而罗伯特是奥地利人。皮尔总喜欢把这类事情弄得清二楚。
大家都坐下来。艾瑟尔给赫姆姑妈扶着椅子。“您想来点儿咖喱肉汤吗,荷米亚夫人?”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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