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纳拿到文学学士学位后两个星期,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遭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暗杀;秋天未到,战争席卷整个欧洲。战争成为老学生中持续不断热门话题,他们好奇美国最终将发挥什作用,大家又很开心,自己未来命运暂不确定。
可是摆在斯通纳面前未来既光明又确定,而且不会改变。他眼中未来,不是事件、变化和潜在可能涌流,而是犹如前方块领地,等着他去探索。他把未来看作那座宏伟大学图书馆,可能还会新建侧翼建筑,还会添加新图书,然后又清退掉旧书,但是其本性仍然基本不会改变。他能看到在这所机构中未来,他将置身其中,而自己对这个机构还不完全理解;他想象自己在那个未来中还会有变化,可是他把未来本身看作改变工具而不是它目标。
那年夏天快结束时候,秋季学期即将开始之际,他去看父母。他本想帮着收夏天庄稼,可发现父亲雇个黑人田间帮手,干起活来不吭声,卖力,劲头很足,天干完活儿差不多顶斯通纳和父亲过去在同样时间里干活儿。父母见到他后很开心,他们好像并不怨恨他决定,但他发现自己跟父母无话可说;而且,他意识到,他和父母已经逐渐形同陌生人。他感觉自己爱因为损失反而更强烈。他比原来计划提前个多星期返回哥伦比亚。
他开始讨厌在弗特家农场干活儿花时间。很晚才回来开始学习,他感觉有种强烈学习冲动。有时,沉浸在自己书本中,他会想到还有那多东西不知道,还有那多东西没有读过。他辛苦追求宁静,当意识到自己生活中时间那少,而要读东西那多,要知道事情那多,这份宁静开始破碎。
1915年春天,他修完文学硕士课程,花整个夏天时间完成论文,是对乔叟《坎特伯雷故事》中篇进行诗法研究。夏天将尽,弗特夫妇告诉他,农场用不着他。
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被解雇,在某种意义上他倒乐意如此;但是,这事真到来后,他却有种恐慌刺痛感。好像自己和原来生活之间最后那条纽带被割断。他在父亲农场度过夏天最后几周,对论文进行最后收尾润色。这时,阿切尔·斯隆已经替他安排好给即将入学新生教两个班基础英文课,同时他开始着手攻读博士学位。这份工作让他每年收入400美元。他把自己东西从弗特家那间狭小阁楼房间里搬出来,他在那里住五年,然后在大学附近找个甚至更小房间。
虽然他只给群未经挑选新生教基础语法和作文,内心还是对自己工作充满热烈期待,而且胸怀强烈崇高感。秋季学期开始前那个星期,他已经开始备课,斟酌考虑着各种可能性,个人为某个活动内容和主题努力拼搏时才会考虑各种可能性;他体会着语法逻辑,他想自己能够感觉到它如何从自身生发蔓延出来,渗透进语言,支撑着人类思想。在他布置给学生简单作文练习中,他看到散文各种潜力和美,他渴望用自己感觉到东西感觉来激发学生活力。
可是,在他上第节课上,当例行点名和学习计划这些开场白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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