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温和,说出话却锋利非常,字字见血。
“公主何必危言耸听?陛下登基,是老臣亲迎,天寿八年,前废太子引发宫变危机,是老臣手化解——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忠心!”
穆世章义正辞严说完,朝天寿帝揖手:
“事关皇嗣,国之根本。老臣知道这些话只会惹人生厌,但又不得不做这个恶人——只为报答陛下对老臣多年皇恩!至于验或不验,自然是陛下做主,老臣绝无二话。”
姜还是老辣。
,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瑞曦宫是天子起居之处,而非上朝议政金銮殿。身为父皇女儿,在父皇起居之处晨昏定省又有何不可?反倒是穆首辅,进别人寝宫,指责主人家不该出现在这里……本宫听不打紧,就怕有心人听去。”
秦秾华笑眯眯地说:
“就像刘院判说,天下人易受蒙骗。搞不好啊……他们会以为是穆首辅自己想要住进来呢。”
“你——”
秦秾华必须承认,比起短视穆氏兄妹,生出那两个草包穆老头要难缠十倍。
穆世章这番漂亮话说下来,天寿帝若是不验,可以想见不出日,流言蜚语就会传遍整座玉京城,再从玉京辐射向大朔各地。
眼下这情形,要破局就只能验。
而她,身边却没有第二个上官景福能助她臂之力。
穆世章气血上涌,瞪着秦秾华说不出话。
秦秾华敛唇边笑,缓缓走到天寿帝身旁站定。
“滴血认亲当那日,怜贵妃步步紧逼,说也是为好,为父皇好,还当众承诺,滴血认亲后,谁再用身世做文章,就是和她过不去,她决不轻饶。如今看来,贵妃娘娘话并不管用,验过次,就会有第二次,谁又知道验过这次,会不会有第三次?”
她语速低缓,沉着而平静。右手在明黄肩膀上轻轻按按,似安抚,似鼓励,天寿帝脸上焦躁明显缓和,她再收回手,走到紫檀长桌前,对完全睁开眼睛穆世章缓慢说道:
“验第三次不甚紧要,就怕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验公主,验皇子,最后,验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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