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
天寿帝下榻宣和宫外,文武*员神色各异,三三两两站作堆揣手窃语,宣和宫内,怜贵妃哭声响亮凄厉。
“陛下明鉴啊!僧人是左佥都御史推荐,臣妾怎会知道那里面有前朝余孽人呢?”
“若非你收取左佥都御史贿赂,他们又怎会出现在衔月宫中?要不是张观火及时禀明上报,朕险些就用婴孩尸油祭大朔皇室宗亲!你知道这是什罪吗?这是大不敬和谋大逆,十恶不赦之罪中你就犯其二,你还想让朕饶你?!”
他反手握住刀柄,猛地朝自己身上捅去!
刀,两刀……他避开要害,任身体里流出热血打湿身上衣服。
这针线亲手缝出慈母衣,渐渐被血染红。
烈日炎炎,少年捂着腹部伤口,奔走在宽阔无人宫道上。
只有越多人知道他身世,他才越不容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宫中,眼下宗亲和文武百官都在祭坛,若要揭露身世,还有什比这更好机会?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儿子,他面容依然熟悉,但那狠厉神情,却让她陌生又害怕。
“常……儿……”
阿庆身体软绵绵落下去,大睁眼睛中,光彩逐渐消失。
少年捏紧手中颤抖刀,从地上依然望着他那双眼睛上移开目光。他走到阿庆曾经坐过木凳前,拿起她逢那件衣裳,把脸埋进去。
“没有错……只是想拿回本来应有东西……”
们有如今这般结局,已是十分不易……”
“娘……只是不服气罢。”少年垂着头,低声道:“凭什连假皇子都能前簇后拥,这个真,反倒每日冷饭冷菜,遭人耻笑和白眼……”
“常儿!”阿庆变脸色。
“娘怕什?儿子哪里说错吗?”少年嘴边含着抹讥诮,冷声道:“真龙子在吃糠咽菜,真正前朝余孽却在宫中大摇大摆,娘——这公平?”
“常儿!”
怜贵妃哭倒在地,燕王面色惨白跪在旁,用目光向旁穆世章和穆得和求救。
穆得和想站出去,穆世章把他拦住,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人证物
“有刺客……快保护陛下……”
少年大喊着,跌跌撞撞跑上设有祭坛广场。
风声萧萧,尊金色大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少年震惊地看着空空荡荡广场,未完呼声骤然停在喉中。
“阿常,你鬼吼鬼叫做什,哪来刺客?”
个胖乎乎太监走出,见到他身血迹后,面色大变:
“是你逼……问过你……是你不听,你自找……”
许久后,耳房里带着哭音低语平息。
少年抬起头,冷酷视线扫过狭窄耳房。
他踢倒木凳,扔下手中衣服,将室内打造成发生过打斗样子,再走到母亲尸首前,估算着成年人身高,在她身上又刺几刀。
接着,他站起身,慢慢举起手里染血匕首,脸上神情逐渐变得狠绝。
“常儿常儿常儿!有姓,姓秦!姓秦!”少年大吼道。
阿庆面色煞白,连忙捂住少年嘴。
“你疯!”
“你才疯!”
阿庆忽然哑声,张开口里说不出个字来。所有力气,好像都随着腹部插入那把尖刀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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