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愣,下意识看向穆得和,后者却忽然关上车窗,就这消失在眼前。
“大人!大
马车车窗缓缓打开,双吃过碗筷递出来。同知连忙接过,神色间露着抹殷勤。
“这几日,辛苦你。”穆得和面无表情道。
“都是小人分内之事……”
穆得和从袖中掏出块玉佩扔出,冷冷道:
“……拿去喝酒罢。”
“就要移动——”知事道:“还不是车里这人还没吃完……”
年轻传令兵皱皱眉,道:“他如今已是阶下囚,难道大人还担心颠着他?大人还是快些押送上去,免得同知问责!”
“这就送,这就送——”
年轻传令兵看眼马车,骑马走到车边,推窗往里看,蓬头垢面穆得和坐在张矮桌前,闻声抬起眼眸,毒蛇般阴冷目光落在传令兵身上。
不过十几日软禁生活,穆得和两边脸颊已经深深凹下去,就连头乌发也变得花白,整个人好像陡然便老十岁般。实在让人难以将其和秋狝大队离京时,穆得和那副高高在上模样联系起来。
她快乐,注定只能独自享受。
看着秦曜渊吃完碗大杂烩后,秦秾华道:“渊儿,你先歇息罢,阿姊出去会。”
他立即朝她看来:“你去哪儿?”
“今日还未去向父皇请安。”她安抚道:“会就回来。”
安顿好少年后,秦秾华下舆车,朝天寿帝所在走去。
?”
秦秾华兴奋起来,立即把未来计划娓娓道来:“先带你去寻谭光所说神医,顺便乔装改扮,民间走访。青州地庙小妖风大,青州军打来犯夏军不行,和自己人打太极拳却是等好手。等摸清青州现状,再——”
“除计划要做事,你没有自己想做事吗?”
应该去做和想要去做之间确有所不同。
秦秾华想想,认真道:“有。”
“谢大人——”知事笑逐颜开,小声道谢后,趁无人注意,赶紧将玉佩收入怀中。
“现在是什时辰?”穆得和问。
知事往天边西斜日头看眼,道:“应是申正……”
穆得和也眯眼瞅着天边斜阳。
“……该日落。”
车里没有其他人,切如常。
传令兵关窗,最后催促声,骑马往车队前方奔去。
他刚走,知事便往地上唾口。
“狗仗人势……同知同知,同知又不是你爹,得意什……”
知事往周围看去,怒瞪那些看热闹手下甲士:“看什看?做你们自己事去!”
……
午间补给时间过去后,车队重新启程。
明黄皇家车队在三千金吾卫拥趸下浩浩荡荡继续前行。
名年轻传令兵骑着棕色战马来到后军尾部,在辆窗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马车前勒紧缰绳。
“都什时候,你们怎还不移动?”年轻传令兵对马车旁负责看守穆得和正八品知事道:“若是同知怪罪下来——”
“什?”
“想批折子。”她忧郁道:“京中各方折子已经不知堆到多高,这日不批折子,日就像白过样……已虚度两个月光阴……”
秦曜渊用看神奇生物目光看着她。
秦秾华叹声,幽幽道:“你不懂。”
千金易求,知己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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