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擦拭得很干净。
肖春金循着她视线望去。
他忽然背过身去,抬手按住自己湿润眼睛。
郁清棠听见动静转过来。
肖春金手按在眼睛上没拿下来,两道泪痕冲刷过他黝黑面孔,喉咙哽咽道:“就是……有点想她。”
肖情刚两岁时,肖情妈妈嫌家里穷,抛夫弃女,有天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肖情妈妈离开后,肖春金没有再找人搭伙过日子,个人勤勤恳恳地把肖情拉扯大,父女俩相依为命。肖情从小读书就特别用功,从乡小学考进县中学,再考进市重点,离大学只剩步之遥。
肖春金只有这个女儿,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娶,什好都想给她。农忙时候在家种地收稻,农闲时候就去镇上打打零工,干点日结体力活,做补贴。
但种田这事全凭天意,老天不痛快叫你颗粒无收也是可能,收成好时候年也不过几千元钱,加上其余收入年万把块左右,小病小灾不敢去医院,全靠身体结实硬生生熬过去,然而这两年也明显大不如前,晚上背疼生生疼醒,睡不着觉。
“困难是有点困难,但可以克服,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上大学!”肖春金说这话时眼神坚定,眸心深处燃着两丛火。
肖春金带郁清棠去肖情房间,特意叮嘱她可以看,但不要乱碰,因为肖情不喜欢别人乱动她东西。
正对大门墙壁上贴满泛黄奖状,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肖情名字。
见郁清棠站在墙前面认真地看那些奖状,肖春金端着暖水瓶倒水动作顿,不由地露出自豪笑容。
“两位老师请喝水。”
肖春金得知郁清棠要来家访,特意去镇上买次性纸杯,干净。
郁清棠端起纸杯,浅浅地抿口,程湛兮没喝,把包放在旁边凳子上,她只手搁包上,坐在能眼望到门外很远位置,耳目保持警惕。
男人满脸泪水,抱歉地点下头,匆匆出门,去院子里井边打水洗脸。
郁清棠回头再看看那两幅相框,伫立良久。
临走时郁清棠表示会尽力为肖情争取政策上补助,并再次感谢家长配合工作,肖春金连连点头并道谢。
程
肖春金笑容里透着温柔:“别看这挺乱,肖情说她都知道哪样东西在哪儿,平时给她打扫都会放回原位,她走时候什样,回来还是什样。”
房间整洁,窗明几净,柜子和桌面尘不染,至少隔天会打扫次。
郁清棠没有碰里面东西,看过圈后,目光轻轻扫过桌上相框,定格。
看起来三十来岁肖春金,脖子上骑着扎着羊角辫穿碎花裙子肖情,身后是照相馆布景。
旁边还有幅相框,四十多岁肖春金,和穿着初中校服扎着单马尾面容清秀肖情,肖情亭亭玉立在父亲身边,亲密地挽着他胳膊,背后是江宁县中大门。
郁清棠放下水杯,说:“肖情同学这次期中考全班第。”
肖春金眉开眼笑:“老师教得好。”
郁清棠淡道:“也是她自己努力,和家长教导更分不开。”
客套两句,郁清棠直奔主题,问起肖情家具体情况,是不是经济很困难,需不需要帮助。
肖春金吁口长气,面容好像下添上更多沧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