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活,按照理解,类似于咱们监狱里管教,训练结束之后不让球员出门,天天就在宿舍给他们放电影,全是爱国战争片,监管是个老头儿,五十多岁吧,也会说中国话,长得慈眉善目。爸说,搁在部队里就是政委吧。肖树斌说,那咱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个角色,后来被开除,主要就坏在他身上。爸说,到底怎回事呢。肖树斌说,他们几个来队里半年之后,相互都比较熟悉,跟他们每天也都打招呼,有次晚饭过后,全队组织看比赛录像,这个监管在后厨把喊出来,敬根烟,聊挺长时间,他问家庭情况,告诉他儿子也学踢球呢,他说那挺好,有空带过来,让三驾马车带着踢踢,说那不好吧,违反队里规定,他说朝鲜球员他说算,都得听他,让放心带儿子过来,听后还挺高兴,第二天休息日,就把儿子喊过来,跟着三驾马车练大半天,儿子觉得确实有收获,也高兴,感谢番,到晚上,正准备睡觉,监管咚咚咚地敲房门,披着衣服出去,他火急火燎地跟使着眼色,让别睡,带他出去转转,说这都几点,商店都关门,他说,不去商店,说,那你要上哪去,他说,你们做饭时不经常讨论,还是没弄明白,就问他,们讨论什来着,他嬉皮笑脸地模仿上菜时调侃语气说,小鸡儿操大鹅,哐哐就是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要让带他出去找小姐,有这种需求,咱也不好拒绝,毕竟为儿子出力,以后还指望着他给带进梯队呢,不敢得罪,但那天后来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有定责任,那天时间有点太晚,洗浴中心又离得很远,就带他在附近找个足疗店,寻思赶紧整完拉倒,回去好继续睡觉,进店之后,老板娘拉开粉灯,小妹儿在沙发横七竖八地躺着,让监管自己选,他翻过来这个,又摸摸那个,像在市场里买鱼,挑挑拣拣好几遍,噘着嘴老也不满意,有点不耐烦,忽悠他说,都是样玩意儿,你知不知道,咱们中国有句老话,两眼闭都是张曼玉,大被蒙全是杨钰莹,后来好不容易搂着个进屋,结果还没过两分钟,裤子刚脱下来,外面警察就直接冲进来,脑袋嗡地下,心想这下可坏,钓鱼执法,根本说不清楚,监管被带出来时候还假装听不懂汉语,满嘴叽里咕噜地喷朝鲜话,喊得很凶,各种挣扎,但也没用,照样被铐上塞警车里,第二天下午,队里派人把俩接回去,屁股还没坐稳,就被通知开除,他妈,真也想不通,最后给定罪名是影响国际关系。肖树斌自己讲得很来劲,没注意到爸脸已经拉得很长。正说到兴头上,爸挥手,说道,打住吧,当着孩子面儿,别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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