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兆年把水中马达贴在肚皮上,像具尸体似沉入水里,向前方快速航行而去……
在何雅文弹到第二遍时候,突然高声唱出来,就像在玩捉迷藏时被人发现那样,冲出黑暗角落,发出声嘹亮长音!
骑在马上,
“唱小段试试看好不好?”
当音乐老师这样说时候,真恨自己没有勇气立刻扭头跑掉;只是看着她身上那件白色连身长裙,点点头。
何雅文先把整首歌曲从头又弹遍,就站在她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谱架上歌谱,随着摇篮似琴声在心里轻轻哼着,哼着哼着,心情奇迹似放松,循着波浪般悠扬琴声在心底唱着:
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
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
何雅文是们班上最漂亮、最受老师喜爱学生。上课时候,常常望着她两根黑辫子偷偷地想着:万有天何雅文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和样无是处,没有半点才能时候,她会不会也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呢?这个问题直困扰着,即使放学回到家里也是如此,因为何雅文就住在们家隔壁。
何雅文她们家客厅和房间隔着道墙,时常躺在床上面听她弹琴,面胡思乱想些没有趣问题。何雅文经常会弹奏些简单而优美教会歌曲,琴声从墙那头传来,变得遥远又柔软,好像艘向漂来小木船。有时,琴声又像波浪般令人昏昏欲睡,好像躺在摇篮里似,这就是最快乐时候。
何雅文是们学校合唱团钢琴伴奏,时常在放学后躲在音乐教室外面大树上偷听他们练唱;每当夕阳光芒从树枝间漏下时,个人坐在大树臂弯里,心里总会有股想要加入他们冲动,可是没有勇气,只有看着太阳慢慢落下而已。
有天,听到合唱团正在练唱那首《在银色月光下》:
在那金色沙滩上,洒着银色月光
唱着重复歌词,脑海里像股浪花似激起些零碎片段往事:
爸爸打着赤脚不知走多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置身在片坟墓堆里……
看见自己用种很怪异姿势躲在树上,孔兆年那双空洞而没有表情眼球对视而不见……
颗颗青荧荧、忽远忽近萤火虫,漂荡在草丛里,像群失眠鬼魂……
庞建国脸色发青,颤抖得比他狗还厉害……
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
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
轻柔歌声像是金色稻子样推来推去,不知不觉也跟着左右摇摆起来,差点儿就从树上掉下来。突然间,想,为什不加入他们呢?总不会比从树上掉下来还糟吧?于是鼓起勇气从树上爬下来,在合唱团结束例行练唱,大部分人都离开之后,才溜进音乐教室里去,吞吞吐吐地把愿望告诉何雅文。想,定是紧张得半死,所以在何雅文还来不及开口之前,又急忙地说:
“没关系,那就算吧。”
“为什不试试看呢?”何雅文用她那双黑色大眼睛看着,头低得更低,觉得何雅文说话声音就比唱歌强多。看着自己那双旧皮鞋上好几处刮痕,对自己决定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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