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要察是察非。”顺嫂虽然已经过四十岁,可是有时候她话要比她年纪老得叫人难受得多,这是向不依,于是便放出切纠缠法宝,非迫得顺嫂屈服不可。终于顺嫂答应在吃过晚饭以后告诉听,不过她却要赌咒绝对不可告诉旁人听。她说,要是这些话传到金二,nai奶耳里去话,就要吃苦头。
吃完晚饭后,拿张小竹凳跟顺嫂块儿到院子里纳凉,顺嫂便道出往事,在没有讲之前,她又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对别人提。闭着眼睛赌咒,她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说:
“以前嫁过人,夫家有钱得很。告诉,金家现在住着那幢房子以及他们大部分田地都是她前头那个男人。以往过过段舒服日子,可惜她前夫向有痨病,没有几年就死去。那时才三十岁出头,又没有儿女,孤零零个人守寡。当然啰,个女人有点钱总是难免要给人计算。”顺嫂胖腮帮子又渐渐地鼓起来。
“首先就是夫家那起混账亲戚,跑来明争暗抢,弄掉好些田产,后来不知走到哪步倒楣运,又碰上现在这个金大先生。那时金大先生还是个二十来岁小伙子,刚从上海读点书回来,别没有学到,反而学得满身潇洒及嘴巴油腔滑调。听别人说,金大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白相人,他在上海徐家汇带有些黑势力。”
暗地里告诉娘,娘马上轻手轻脚,悄悄地——悄悄地——走到‘老太婆’房门口——”小虎子说到这里,压低嗓子,眼睛瞪,将颈子缩起,从他面部表情,又好像看见金二,nai奶锋利眼睛满露凶光,蹑手蹑脚站在门外,如同只母猫要扑向只待毙老鼠样;“喔!”想到这里,不由得将自己胸前衣服把抓住。
“娘将房门脚踢开,跳进去将‘老太婆’头发把抓住!接着顿狠打,‘老太婆’像杀猪般叫两声,就吓得绝气。”
“哎呀!”双手松,手里剩下半截烤红薯滑到地上去。
小虎子看吃惊愈更得意,吐口唾沫接着说:“后来爹跑进来,将‘老太婆’灌两碗姜汤,她才醒过来,这吓,‘老太婆’半个月都起不床,嘻嘻,有趣!”
自从与金家认识以来,顺嫂直都是好朋友,不过顺嫂与交往向都是秘密。她总是拣着金二,nai奶到厨房里去骂佣人,或是在前厅打牌时候,才悄悄地溜到房里去。她们有时聊得很久,而且顺嫂出来时候,往往带出来双红眼眶及对鼓得胀胀胖腮帮子,这是顺嫂听不平之事征象。
“顺嫂,你说金家全家哪个人最好?”有次们从金家出来时,在路上问她。
“当然是大奶奶喽。”顺嫂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是小虎子告诉‘老太婆是个顶顶惹人厌老东西’呢!”又想起小虎子那天对讲那些话。
“胡说八道!”顺嫂胖腮帮子渐渐地鼓起来,“这起人都丧尽天良,齐拿人家来做出气包罢咧。唉!身世不知道多地可怜呢!”
“她怎可怜法?”好奇地问道,也觉得有点可怜,可是不知道她为什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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