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副身材，恐怕贵店要吃点亏哩！”杨教头低下头去，无奈地瞄
下他那溜溜圆水桶似
腰身。
“你想
“这是赖老板。”杨教头介绍道，然后朝那个姓赖挤下眼睛，笑道，“怎
样，赖老板，说得不错吧？这个少年郎可还标致？”
那个姓赖挪下身子，歪着头朝上下打量起来。他是个四十上下肥硕男人，张赤红猪肝脸，在玫瑰红灯光下，闪着亮湿油汗。他头发剪得短短，齐中间分，烧烫过，起着细致波纹。他身上穿着件玉绿间金线泰国丝绸香港衫，坐下来，便把个肚子给箍出来。他那左手肥秃无名指上，戴着枚厚厚方金大戒。他打量时候，双肿泡眼睛挤满笑意。低下头去，兀自吮着自己芭乐汁。
“阿青，赖先生就是西门町永昌西装店大老板！”杨教头向那个姓赖努努嘴，笑道，“人家赖老板要送你条西装裤呢——定做！”
“你腰围几寸，小弟？来替你量量——”那个姓赖趁势伸过手来捏腰把，赶忙闪开，他和杨教头都呵呵地笑起来。
“身硬肌肉嘛！”姓赖笑道，“练过功夫？”
讲——”丽月口气松动，却乜斜起眼睛瞅着扑哧地笑下，“今晚线可放长些，钓条大金鱼回来！”
离开时，跟阿巴桑讲许多好话，要她照顾小弟下，回头有剩菜，盛碗饭给他吃。
“天这热，还要去服侍那个小神经郎！”阿巴桑大不以为然。
“拜托嘛，阿巴桑，买斤荔枝回来给你吃。”
阿巴桑吃荔枝次可以吃五斤，有次吃得流鼻血，只得去买凉茶来喝。
“这个徒弟童子功很不错！差不多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杨教头说着跟那个姓赖又纵声笑起来。杨教头弹下指头，侍应生端来两瓶啤酒。
“你自己说吧，小弟，”那个姓赖拍拍肩膀，“你要马海，还是要达克龙。”
直低着头，在吮麦管。
“看来条奥龙吧。”杨教头代答道，“上次到你们永昌看到新到批奥龙西装料，很不错，夏天凉爽，本来想做套西装。问四千五，唬得赶忙溜掉。你们大店西装，咱们是做不起！”杨教头长长地叹口气，非常憾恨模样。
“杨师傅要套西装还有什问题？这点小意思们永昌还送得起！”姓赖很四海地拍拍胸，“明天早上在店里，杨师傅来量身好。”
“要买就买新鲜！”阿巴桑哼下，“上次那些生虫也拿回来。”
赶到公园里，找到们师傅杨教头，他和原始人阿雄仔都坐在莲花池石栏杆上，肩并肩，个庞然巨物，个胖成团。踅过去向杨教头伸手借钱，借五百块。
“师傅，”笑着叫道，“实在有急用，过两天定奉还。”
“开银行？”杨教头呵斥道，“个个都来向调头寸！这样吧，来替你想条活路，你先到大世纪去等。替你去请位财神爷来。”
走到衡阳路大世纪，选个清静角落坐下，要杯芭乐汁，大约等待半个钟头后，杨教头带个人来，他叫那个人坐在身边，自己坐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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