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与救赎（4 / 6）

⑴以两个“独白体”“对话”形式构成小说总体框架和基本形态。DannyBoy这篇小说，由两部分组成，前部分为云哥去世前写给韶华封信，后部分是云哥去世后韶华对云哥回忆，这两部分均是“自说自话”“独白”，它们在物理时空形态上相互独立，在属性上也分属两个不同世界——前者属于“同性恋者”、“死者”；后者属于“非同性恋者”、“生者”。然而，在精神、心灵和情感层面，作者却将这两个各不相属“独白”部分进行互渗和交融，云哥信是写给韶华，因此他“独白”对象是韶华——个在性向形态上不同于他亲人(异性恋堂妹)，他能向她“独白”，说明他是信任她，也相信她能理解自己；韶华则是在面对云哥旧居时候进行思绪“独白”，她“独白”对象是自己——她回忆他记忆中云哥，在韶华印象中，“云哥是个受过伤人”，因此她对云哥，直有份不忍之心，对于云哥去世，韶华在痛心之余，也为他在生命最后刻“不再感到孤独与寂寞”而欣慰。这样“独白”，在倾诉与云哥交往和对云哥深情同时，充分表明韶华是挚爱着云哥(而不论他是不是“同性恋者”和“艾滋病患者”)，“理解同情”使韶华在小说最后为云哥(以及与云哥样死于艾滋病所有人)祈祷。至此，两个不同时空、不同世界“独白”实现跨越生死、性向(以及由此延伸出道德、伦理)“沟通”。以“独白”形式书写“对话”，让外在不相干与内里信赖、理解和包容形成交流和互动，这样小说设计，无疑使DannyBoy在“内”、“外”形态上形成巨大反差，产生极强艺术效果。

⑵“虚实重叠”和“形体互证”综合运用。“虚实重叠”指是“虚”(象征)“实”(写实)两种手法互相叠加，“形体互证”则是指“形”(形式)和“体”(内容)之间互相说明。在小说DannyBoy中，些看似写实地方，其实已含有象征意味。比如下面这段：

不知为什，韶华，看到修女玫瑰玛丽穿上白衣天使制服时，就想到你，虽然她身子要比你大上倍，可是她照顾病人时，双温柔眼睛透出来那种不忍神情，你也有。记得那次到医院去探望你，你正在全神贯注替位垂死癌症病人按摩她腹部，替她减轻疼痛。看见你眼睛噙着闪闪泪光。

这段话看上去是在客观叙事，可是处处充满象征：修女宗教身份加上宗教里天使传说，使得玫瑰玛丽与天使之间有某种内在联系，她和身为护士(有“白衣天使”之称)韶华共同具有对病人温柔、不忍，正是“爱所有切人”大爱精神体现，圣洁而又慈悲玫瑰玛丽和韶华，正可以被视为是将爱带给人间天使象征。此外，像前面提到云哥与丹尼之间“扶持”，丹尼父母不让他“回家”而“香提之家”对他接纳，以及云哥把DannyBoy(丹尼)“洗干净”并让他在自己“怀”里咽下最后口气；大伟对云哥“陪”伴，都可以从“写实”背后，看到“象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