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室门口突然想到,“既然他们都是些正派人(尼古拉院长看样子也是贵族出身),那对他们态度为什不能和蔼、亲切、客气些呢?……不会再争论,甚至可以附和他们,用亲热博得他们好感;并且……并且……最后向他们证明,跟那个伊索,那个小丑,那个插科打诨戏子不是路货,跟他们样完全是受骗上当……”
至于有争议砍伐森林和捕鱼问题(具体地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决定向他们完全让步,今天就劳永逸地解决,再说这些东西也值不多少钱。对修道院提出所有诉讼也律停止。
当他们进入院长餐厅之后,所有这些善良打算变得更加坚定。其实院长根本就没有餐厅,因为整幢房子总共只有两个房间,当然比长老那间要宽畅舒适得多。可房间里陈设同样也没有什特别舒适地方:包着皮红木家具都是二十年代旧款式,连地板也没有上油漆。然而所有家具都揩得干干净净,尘不染,窗台上放着许多名贵花卉。不过此刻最大奢侈品自然要数那张豪华餐桌,尽管这也是相对:洁白台布,锃亮餐具,三种烤得很好面包,两瓶葡萄酒,两瓶修道院自产出色蜂蜜,只玻璃大罐里装着修道院自制闻名遐迩克瓦斯。但没有伏特加酒。据拉基京后来说,这顿饭准备五道菜:第道是鲟鱼汤和鱼肉包,第二道是做得十分精致清蒸鱼;第三道是红鱼丸子、冰激凌和什锦水果;最后道是类似牛奶杏仁酪果子羹。这都是拉基京忍不住特意到院长厨房里转圈之后打听到。他跟厨房也有关系,他到处有熟人,到处有人为他提供消息。他有颗很不安分很容易忌妒心。他完全意识到自己颇有能力,可是因为自命不凡,往往神经质地夸大这种能力。他认定自己将来要干番轰轰烈烈大事业,但是让十分欢喜他阿廖沙苦恼是他这位朋友很不诚实,而且缺乏自知之明,反而认为自己总不至于去偷桌子上钱,因此觉得自己是最最诚实人。在这方面,不仅阿廖沙,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
拉基京是小人物,当然不会受邀赴宴。不过约瑟夫神甫和巴伊西神甫以及另名司祭都受到邀请。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卡尔加诺夫和伊凡·费奥多罗维奇走进餐厅时候,他们已经等在院长餐厅里。站在旁等候还有地主马克西莫夫。院长站在餐厅中央迎接宾客。院长是个又高又瘦,但还很结实老头,黑发中间夹着几缕银丝,张阴沉严肃长脸。他默默地向客人们鞠躬致意,但他们这次却纷纷上前请他祝福。米乌索夫突然想吻他手,但院长不知为什及时把手缩回去,因而没有吻成。不过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和卡尔加诺夫这次却完整地行个祝福礼,也就是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诚心诚意地咂咂有声地吻他手。
“们应该向您表示深深歉意,尊敬院长。”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开始说道,脸上露出亲切笑容,可是口气依然本正经、恭恭敬敬。“请您原谅,们没有跟们同伴、受到您邀请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起前来。他不得不辞谢您盛情,而且不无原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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