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尊敬佐西马长老修道室里,他跟自己儿子发生不幸争执,在气头上说些很不恰当话……总而言之,说些有失体面话。关于这件事(他朝几位司祭看眼),尊敬院长,想必您已经知道。因此,他自己意识到做错事,深感后悔和惭愧,因此请们,和他儿子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向您转达他真诚遗憾、痛心和忏悔……总而言之,他希望并且愿意今后设法补救,而现在他恳求您不计前嫌,为他祝福……”
米乌索夫沉默。说完这大段话之后,他对自己非常满意,刚才心里那股怒火已荡然无存。他又全心全意地爱人类。院长严肃地听完他话,微微低下头,回答道:
“对他缺席深表遗憾。假如他跟们起用膳也许会爱们,就像们会爱他样。请吧,诸位,请入席。”
他站到圣像面前开始朗读祷文。大家恭恭敬敬低下头。地主马克西莫夫甚至特意向前跨步,双手合十,显得格外虔诚。
就在这时候,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又使出最后怪招。应该指出,他确实想离开,也确实感到自己在长老修道室丢人现眼之后再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到院长那儿去赴宴。这倒不是说他感到十分惭愧和内疚,也许恰恰相反。但他毕竟感到要是去赴宴总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当那辆马车吱吱嘎嘎地驶到客舍门口来接他,而且他正要登上马车时候,他又突然停住。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在长老那儿说话:“无论走到哪里,总觉得自己比谁都卑贱,大家也都把当做小丑——那好吧,让真扮演下小丑角色,因为你们人人都比更愚蠢,更卑鄙。”他要为自己丑恶行径向大家报复。现在他又突然想起,有次,那还是从前事,人们问他:“您为什这样恨这个人?”当时他用厚颜无耻小丑腔调信口回答说:“恨他原因是:他确实没做过什对不起事,可却做件非常对不起他事,刚做完就立即为此而恨他。”现在回想起这件事,他在片刻沉思中恶狠狠地冷笑下。他眼睛闪出亮光,连嘴唇也哆嗦起来。“既然开头,那就不做二不休。”他突然下狠心。此刻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感觉可以用这样几句话来表述:“反正现在也不可能替自己恢复名誉,那就让不顾廉耻地再向他们吐唾沫吧:在你们面前,不会感到可耻,就是这回事!”他吩咐车夫稍等片刻,而自己很快回到修道院,径直去找院长。他暂时还不太清楚自己会作出什举动,但他知道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只要外力稍稍推动下,马上可以干出某种卑劣之极事情,不过也仅仅是卑劣而已,绝不是什犯罪行为或者会受到法律制裁出格举动。到关键时刻他始终善于把握自己,有时候连他自己对这种自控能力也会感到惊讶。他在院长餐厅里出现时候祈祷刚结束,大家正在陆续入席。他站在门口,打量大伙眼,便发出阵无耻而凶恶狂笑,边笑边肆无忌惮地盯着大家。
“他们还以为走呢,可就在这里!”他对着整个大厅喊道。
刹那间,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过会儿,大家才突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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