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为什对他们意见看得那重要呢?您这位长住巴黎人士真使人感到惊讶!”
米乌索夫还没来得及对他讥讽作出反应,已经有人来请他们进去。他进去时候心里还窝着火……
“嗯,知道自己窝肚子火,会跟他们争起来,可是发火就会贬低自己,贬低自己理想。”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二、老丑角
他们几乎是跟长老同时走进房间。长老看见他们就立即从自己那个小小卧室里走出来。在修道室里,两位比他们早到隐修司祭已经在等候长老,其中位是管理图书神甫,另位是有病巴伊西神甫,他年纪不大,但据说很有学问。此外,还有位年轻小伙子站在角落里等候(后来他直站在那儿)。这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岁光景,穿件文职人员常礼服,是神学校学生,未来神学家,不知什原因受到修道院和修士团照顾。他个子很高,脸色红润,颧骨高突,对细小栗色眼睛聪明而专注,脸上露出谦恭表情,但很得体,并无唯唯诺诺样子。客人进门时他甚至没有鞠躬致意,尽管他身份跟他们并不平等,相反,他还处于从属依附地位。
佐西马长老在阿廖沙和名见习修士陪同下走出来。两位司祭站起来,深深地向他鞠躬致意,手指触到地面,接受长老祝福,并吻吻他手。长老为他们表示祝福之后也手指触到地面,向他们同样报以深深鞠躬,并且请他们每人都为自己祝福。整个仪式自始至终都相当认真,几乎带着感情,完全不像日常例行公事。不过米乌索夫觉得这切都是故意装出来。他站在和他起走进房间几位同伴最前面。按理说,尽管信仰不同,但即使出于最般礼貌(这里习惯就是这样),也应该走上前去求长老祝福,如果不吻他手,那至少应该接受祝福。这点,昨天晚上他已经考虑过。但是现在见到两位司祭这样鞠躬,吻他手,他立即改变主意:他郑重其事地按世俗方式深深鞠个躬,然后走到椅子跟前。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像猴子似完全模仿米乌索夫,也这样做。伊凡·费奥多罗维奇也郑重其事彬彬有礼地鞠个躬,双手贴着裤缝,并没有触地。而卡尔加诺夫慌张得忘鞠躬。长老放下已经举起准备向他们祝福手,再次向他们鞠个躬,然后请大家坐下。阿廖沙双颊通红。他感到惭愧,他原来种种不祥预感应验。
长老在张款式非常古老红木皮沙发上坐下,请客人们,除两位司祭,都坐到对面靠墙四把黑色包皮已经磨损红木椅子上,四个人互相紧紧挨着。两位司祭分坐两侧,位靠门,另位挨窗。神学校学生、阿廖沙和见习修士依然站着。整个修道室十分狭小,透着颓败气息。家具陈设相当粗糙、寒碜,都是些必不可少东西。窗台上放着两盆花,墙角里挂着许多圣像,其中有幅很大圣母像,大约画于教派分裂之前。圣母像前点着长明灯,旁边还有另外两幅身穿鲜亮长袍圣像,再旁边是雕刻小天使、瓷蛋、象牙制成天主教十字架和怀抱十字架悲伤圣母像以及几幅临摹前几个世纪意大利艺术大师外国版画。这些精巧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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