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低着头仔细观察,舀勺放在亮光里看。“是不是有蟑螂?”格里戈里常常这样问。
“没准是苍蝇吧。”玛尔法说。
爱清洁小伙子从来不作回答,但无论啃面包,吃肉,或者吃其他食物,他都要这来下,先用叉子叉起块放在亮光下像照显微镜似细细观察番,犹豫半天之后才塞到嘴里。“瞧,咱们家出个少爷!”格里戈里嘟嚷着说,眼睛看着他。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听说斯梅尔佳科夫具有这种特点之后,马上断定他应该当厨师,便派他到莫斯科去学手艺。他学几年,回来时候脸部有很大变化。突然显得十分老相,皱纹又多又深,跟他年龄极不相称,脸色发黄,完全像个阉人。在性格方面,他回来时候跟去莫斯科之前几乎没有什两样。还是那孤僻,觉得没有必要跟任何人交往。后来听人说即使在莫斯科他也落落寡合,连莫斯科这样花花世界似乎也很少有吸引他地方,因此他在那儿也许学到点东西,而对其余事却未加注意。据说有次也曾到戏院里看过戏,可是又闷闷不乐地回来。然而他从莫斯科回到们这儿时候衣服穿得笔挺,常礼服和内衣干干净净,天两次用刷子仔仔细细把衣服刷遍,特别喜欢用特制英国鞋油擦那双用小牛皮做时髦靴子,擦得像镜子般光亮。他成名手艺高超厨师。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给他开工资,斯梅尔佳科夫把这份工资几乎全用来买衣服、雪花膏和香水之类东西。但是对女性他似乎跟对男人同样蔑视,对她们态度庄重得体,几乎有点傲慢。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他羊痫风发作得更厉害,每逢他犯病时候,就由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做饭,她做得点也不合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口味。
“你犯病次数怎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他乜斜着这位新厨师,仔细打量着他脸。“你最好娶个老婆,要是愿意,给你找个怎样?……”
斯梅尔佳科夫听这些话只是气得脸色发白,句话也不回答。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挥挥手,无可奈何地走。最主要是他相信他诚实,对他从来没有怀疑,相信他决不会做偷偷摸摸事情。发生过这件事,有次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喝醉酒,把刚收到三张百卢布钞票掉在自家院子泥地里,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赶紧去摸自己口袋,结果发现那些钞票早已摆在他桌子上。哪儿来呢?是斯梅尔佳科夫捡到,昨天就送来。“好,小伙子,像你这样人还没见过。”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当时这样夸奖他,还赏他十个卢布。还需要补充句,他不但相信他诚实,而且不知为什甚至还喜欢他,尽管小伙子对他也像对其他人样侧目而视,整天不言不语,难得开口说话。假如这时候有人看着他,突然想问:这小伙子究竟对什感兴趣?他脑子里经常在想什?那,即使你盯着他看,也无法作出判断。然而有时候在家里,在院子里,或者在大街上,他会停下来沉思默想,站在那儿想十来分钟,会相面人仔细端详他之后可能会说,他既不在沉思,也不在默想,而是在旁观。写生画家克拉姆斯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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