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屏风”，米佳头脑里闪过这几个词，“格鲁申卡就在屏风后面”。他开始仔细打量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他穿着米佳从未见他穿过新条纹丝长袍，腰间束
根带有流苏丝带。从长袍领口里露出干净漂亮内衣，精致、带有金扣子荷兰衬衫。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头上还是包扎着阿廖沙见过那条红色包布。“他已换好衣服，”米佳想。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站在窗旁，好像在想心事，突然他仰起头，用心听片刻，结果什
也没有听到，便走到桌子跟前，从长颈玻璃瓶里倒半小酒杯白兰地，饮而尽。然后他长长叹口气，又站会儿，心不在焉地走近嵌在窗户之间墙上镜子，用右手将红色包布从额头上稍微掀起，仔细察看自己尚未消退青紫肿块和小伤口。“只有他个人，”米佳想，“大概是个人。”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离开镜子，突然转向窗口朝他看眼。米佳立即闪进阴影之中。
“她也许在屏风后面，可能已经睡。”他心被刺下。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从窗旁走开。“这是他在窗口守望她，可见她不在：不然他干吗要瞅着黑乎乎地方？……这表明他等得实在不耐烦……”米佳马上跳出来，又朝窗里望去。老头儿已经坐在桌子跟前，显得闷闷不乐。后来他终于支起胳膊，将右手掌托着面颊。米佳贪婪地盯着他看。
“个人，只有个人！”他又说，“如果她在这里，他表情便不同。”真奇怪：因为她不在这里，他心里突然升起股莫名其妙和古怪懊恼。“不是因为她不在这里，”米佳马上明白过来并回答自己，“而是因为
无论如何也不能确切解她在不在这里。”米佳后来自己想起，他当时思路非常清楚，而且考虑十分周到，抓住每个特征。但是苦闷，情况不明和犹豫不决苦闷在他心里急剧增长。“她到底在不在这里？”他心里燃起股愤恨怒火。他突然下定决心，伸出手去轻轻地在窗框上敲几下。他敲老头儿与斯梅尔佳科夫约定暗号：前两下比较轻，后三下稍快些：笃、笃、笃——表示“格鲁申卡来”暗号。老头儿浑身颤抖，仰起头来，马上跃而起，扑向窗户。米佳跳回到阴影里。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打开窗户，把整个头都伸出去。
“格鲁申卡，是你吗？是你吗？”他用种颤抖、类似低声细语声音说。“你在哪儿，心肝，宝贝，你在哪儿？”他异常激动，气都喘不过来。
“只有个人！”米佳断定。
“你在哪儿呀？”老头儿又叫声，头探得更朝前，连肩膀都露在外面，他朝四下张望，会儿向右，会儿向左，“你上这儿来；准备小礼品，来吧，给你看……”
“这是指装三千卢布那只信封，”米佳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你在哪儿啊？……是不是在门口？马上开门……”
老头儿几乎要从窗口爬出来，他不停地朝右边，朝那扇通向花园门方向张望，竭力想在黑暗中辨认清楚。再过秒钟，即使等不到格鲁申卡回答，他也定会跑出去开门。米佳从侧面看着，动也不动。令他十分厌恶老头整个侧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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