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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米佳(39 / 58)

“您好。”地主马克西莫夫从左侧亲热地跟他打招呼。米佳向他奔去。

“您好,您也在这里啊,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先生们,先生们,……”他又对叼着烟斗波兰人说,显然把他当做这里关键人物。“飞也似赶来……希望在这个房间里度过最后天和最后时光,就在这个……曾经热烈爱慕过……女王房间里!……请原谅,先生!”他疯狂地叫声,“赶来时发誓……啊,请别害怕,这是最后个夜晚!先生,干杯和解酒吧!葡萄酒马上就送来……把这玩意儿也带来。”他突然不知为什把自己那叠钞票掏出来。“请允许,先生,要音乐,要热热闹闹,和上次样……但条蛆虫,条毫无用处蛆虫在世界上爬过以后,将不复存在!在最后个夜晚将记住欢乐天……”

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他想说许许多多,但说出来只是些令人纳闷感叹。波兰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和他大把钞票,又看着格鲁申卡,显然感到迷惑不解。

“要是玉王同意……”他开始说。

“什玉王,是女王吧?”格鲁申卡突然打断他。“听您说话都感到好笑。坐下,米佳,你这是在说什啊?请别吓唬人。你不会吓唬人,不会吓人吧?要是你不再这样,就非常高兴……”

得尖叫起来。

七、无可争议旧恋人

米佳大步流星走到桌子跟前。

“先生们,”他开始大声说道,几乎是在喊叫,但每个字都说得结结巴巴,“……没有什,没有什,”他突然转向格鲁申卡,她坐在扶手椅里偎依着卡尔加诺夫并紧紧抓住手。“……也在赶路。在这里只待到天亮。先生们,个路过旅客……可以和你们起呆到早晨吗?仅仅呆到早晨,最后次,就在这房间里?”

他最后句话是对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斗、有点发胖人说。那个人傲慢地从嘴里取下烟斗,厉声说:

“怎还能吓唬人?”米佳突然举起双手大喊。“啊,你们从身边走过去,走过去吧,不会妨碍!”他突然出乎大家意料,也出乎自己意料地扑到把椅子上,转过脸对着另面墙壁号啕大哭,两只手像拥抱似紧紧抱住椅背。

“瞧,瞧,瞧你这模样!”格鲁申卡带着责备口气大声说,“他以前到这儿也经常是这副样子,他会突然说些点儿也不明白话。有次也是这

“先生,们这里是私人聚会。还有别空房间呢。”

“原来是您,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您干吗说这话?”卡尔加诺夫突然应声说。“请和咱们块儿坐吧,您好啊!”

“您好,亲爱……最宝贵人!向敬重您……”米佳兴高采烈地赶紧回答,马上隔着桌子把手伸给他。

“哎哟,您握手劲儿真大!手指都给您捏断。”卡尔加诺夫笑着说。

“他总是这样握手,总是这样!”格鲁申卡愉快地应声说,露出畏怯微笑,根据米佳神态,她突然断定他不至于撒野,因此怀着极大好奇和不安仔细打量他。他身上有某种东西特别使她震惊,而且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在此刻这样走进来和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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