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阿廖沙:被告在捶打自己胸膛时是否真确有所指?也许他不过是般地用拳头捶打自己胸部。
“不是用拳头!”阿廖沙大声说,“他是用手指指,指着这儿,很高部位……怎直都把它忘记得干干净净呢!”
首席法官问米佳,对这个证词他有什话说。米佳肯定地说,事情就是这样,他指就是他放在胸前、就在脖子底下千五百卢布,当然,这是耻辱。“是无法否认耻辱,是生中最最可耻行为!”米佳大声喊道,“能还而没有还。宁愿被她看成名贼,却坚持不还,而最可耻是事先知道是不肯归还!阿廖沙说得对!谢谢你,阿廖沙!”
对阿廖沙传讯就这样结束。重要而又值得注意是:总算发现个事实,尽管是个微不足道证据,仅仅是类似证据点迹象,但它毕竟多少能证实这只缝有千五百卢布香囊是确实存在,而被告在莫克罗耶预审时声称这千五百卢布是“”这些话也不是扯谎。阿廖沙很高兴,他满脸通红地走到给他指定座位上,他不断地在心里重复说:“怎把这件事给忘记!怎会把这件事忘记!怎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
开始传讯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她刚进来,大厅里迅速出现某种非同寻常气氛。太太们迅速拿起带柄眼镜和望远镜,男士们纷纷交头接耳,也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想看得清楚些。后来大家都证实说,她刚走进来,米佳脸突然变得“像纸般白”。她穿着身玄色衣服,矜持地、几乎是怯生生地走到给她指定座位上。从她脸上很难看出有什慌张样子,但她那阴郁目光却显露出果断神色。应该指出,后来有相当多人都证实,她当时容貌特别美丽。她说话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整个大厅都听得见。她语气特别平静,至少尽量显得平静。首席法官开始向她提问时十分谨慎,特别客气,似乎生怕触动“某根心弦”,十分体谅她巨大不幸。但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本人在回答向她提出个问题时坚决声明她是被告正式订过婚未婚妻,“直到他自己抛弃她为止……”她轻轻地补充说道。当问到她委托米佳到邮局给她亲戚汇三千卢布时,她毫不含糊地说:“给他钱并不是要他马上汇出去;当时预感到他正非常需要钱……在那个时候……给他这三千卢布时讲好他在个月之内寄出就可以。他根本犯不着后来为这笔债苦苦折磨自己……”
不想转述所有问题和她详细回答,只是转达她证词主要意思。
“坚信,他只要收到父亲钱,总会汇出这三千卢布,”她在回答问题时说,“始终相信他诚实……高度诚实……在钱财方面他坚信可以从父亲那儿得到三千卢布,这件事他跟讲过好多次。知道他和父亲有纠纷,直相信,而且至今还相信他受父亲欺负。不记得他对父亲说过什威胁话。至少他在面前没有说过任何威胁话。假如他当时来找,定会马上劝慰他,让他不再为欠那倒霉三千卢布而忧虑不安,可是他后来次也没有来找……而……又是那样种处境……不便叫他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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