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赖夫人接嘴道,“直听说钱夫人盛名,今天晚上总算有耳福要领教。”
钱夫人赶忙向余参军长谦谢番,她记得余参军长在南京时来过她公馆次,可是她又仿佛记得他后来好像犯什大案子被革职退休,接着窦夫人又引着她过去,把在坐几位客人都介绍轮。几位夫人太太她个也不认识,她们年纪都相当轻,大概来到台湾才兴起来。
“们到那边去吧,十三和几位票友都在那儿。”
窦夫人说着又把钱夫人领到厅堂右手边去。她们两人过去,位穿红旗袍女客便踏着碎步迎上来,把便将钱夫人手臂勾过去,笑得全身乱颤说道:
“五阿姐,刚才三阿姐告诉你也要来,就喜得叫道:‘好哇,今晚可真把名角儿给抬出来!’”
射上来,照得面大铜锣金光闪烁。
窦夫人把钱夫人先引到厅堂左半边,然后走到张沙发跟前对位五十多岁穿珠灰旗袍,带身玉器女客说道:
“赖夫人,这是钱夫人,你们大概见过面吧?”
钱夫人认得那位女客是赖样云太太,以前在南京时,社交场合里见过几面。那时赖祥云大概是个司令官,来到台湾,报纸上倒常见到他名字。
“这位大概就是钱鹏公夫人?”赖夫人本来正和身旁位男客在说话,这下才转过身来,打量钱夫人半晌,款款立起来笑着说道。面和钱夫人握手,面又扶头,说道:
钱夫人方才听窦夫人说天辣椒蒋碧月也在这里,她心中就踌躇番,不知天辣椒嫁人这些年,可收敛些没有。那时大伙儿在南京夫子庙得月台清唱时候,有风头总是她占先,拗着她们师傅专拣讨好戏唱。出台,也不管清唱规矩,就脸朝那些捧角,双眼睛钩子般,直伸到台下去。同是个娘生,性格儿却差得那远。论到懂世故,有担待,除她姐姐桂枝香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桂枝香那儿便宜,天辣椒也算捡尽。任子久连她姐姐聘礼都下定,天辣椒却有本事拦腰把给夺过去。也亏桂枝香有涵养,等多少年才委委屈屈做窦瑞生偏房。难怪桂枝香老叹息说:是亲妹子才专拣自己姐姐往脚下踹呢!钱夫人又打量下天辣椒蒋碧月,蒋碧月穿身火红缎子旗袍,两只手腕上,铮铮锵锵,直戴八只扭花金丝镯,脸上勾得十分入时,眼皮上抹眼圈膏,眼角儿也着墨,头蓬得像鸟窝似头发,两鬓上却刷出几只俏皮月牙钩来。任子久死,这个天辣椒比从前反而愈更标劲,愈更佻挞,这些年动乱,在这个女人身上,竟找不出半丝痕迹来。
“哪,你们见识见识吧,这位钱夫人才是真正女梅兰
“是说面熟得很!”
然后转向身边位黑红脸身材硕肥头顶光秃穿宝蓝丝葛长袍男客说:
“刚才还和余参军长聊天,梅兰芳第三次南下到上海在丹桂第台唱是什戏,再也想不起来。你们瞧,记性!”
余参军长老早立起来,朝着钱夫人笑嘻嘻行个礼说道:
“夫人久违。那年在南京励志社大会串瞻仰过夫人风采。还记得夫人票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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