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是不要再活下去。怎?只不过是不愿攥紧自己口袋里个卢布,坐等‘普遍幸福’到来,而看不见自己母亲在挨饿。说什‘正在为普遍幸福添砖加瓦,因此感到心安理得。’哈——哈!你们为什让溜掉呢?要知道,总共只能活次,也想……唉,从美学观点来看,是只虱子,仅此而已,”他补充说,突然像疯子样哈哈大笑起来。
“对,当真是只虱子,”他接着想,幸灾乐祸地与这个想法纠缠不休,细细地分析它,玩弄它,拿它来取乐,“单就这点来说,就是只虱子,因为第,现在认为是只虱子;第二,因为整整个月来,直在打搅仁慈上帝,请他作证,说是,这做不是为自己肉体上享受和满足自己*欲,而是有个让人感到高兴崇高目,——哈——哈!第三,因为决定在实行计划时候,要遵循尽可能公平合理原则,注意份量和分寸,还做精确计算:在所有虱子中挑只最没有用处,杀死它以后,决定只从她那儿拿走为实现第步所必须那多钱,不多拿,也不少拿(那剩钱就可以按照她遗嘱捐给修道院,哈——哈!)……因此彻头彻尾是只虱子,”他咬牙切齿地补上句,“因此,也许本人比那只给杀死虱子更卑鄙,更可恶,而且事先就已经预感到,在杀她以后,准会对自己这说!难道还有什能与这样恐惧相比吗!噢,下流!噢,卑鄙!……噢,对‘先知’是怎理解,他骑着马,手持马刀:安拉吩咐,服从吧,‘发抖’畜生!‘先知’说得对,说得对,当他拦街筑起威-力-强-大炮垒,炮轰那些无辜和有罪人们时候,连解释都不解释下!服从吧,发抖畜生,而且,不要期望什,因为这不是你事!……噢,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决不宽恕那个老太婆!”
他头发都被汗湿透,发抖嘴唇干裂,呆滞目光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母亲,妹妹,以前多爱她们啊!为什现在恨她们呢?是,现在恨她们,肉体上能感觉到憎恨她们,她们待在身边,就受不……不久前走近前去,吻吻母亲,记得……拥抱她,心里却在想,如果她知道,那……难道那时会告诉她吗?倒是会这做……嗯哼!她也应该像样,”他补上句,同时在努力思索着,似乎在和控制他昏迷状态搏斗。“噢,现在多憎恨那个老太婆!看来,如果她活过来话,准会再次杀死她!可怜莉扎薇塔!她为什偏偏在这时候进来呢!……不过,奇怪,为什几乎没去想她,就像没有杀死她似?莉扎薇塔?索尼娅!两个可怜、温顺女人,都有双温顺眼睛……两个可爱女人!……她们为什不哭?她们为什不呻吟呢?……她们献出切……看人时候神情是那温顺,温和……索尼娅,索尼娅!温顺索尼娅!……”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他觉得奇怪,他竟记不起,怎会来到街上。已经是晚上,时间很晚,暮色越来越浓,轮满月越来越亮;但不知为什,空气却特别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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