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朋友。知道下午们已经说好今晚要唱哪几首歌。但是在想,琳迪喜欢《当到达凤凰城时候》这首歌。很久以前录首歌。”
“知道,加德纳先生。以前母亲总说你唱版本比辛纳特拉[4],或者那个家喻户晓格伦·坎贝尔[5]版都好听。”
加德纳先生点点头,接着有小会儿看不见他脸。维托里奥吆喝声,船转弯,吆喝声在墙壁间回响。
“以前经常唱给她听,”加德纳先生说。“所以想今晚她定乐意听到这首歌。你记得调子吗?”
此时已经把吉他拿出来,就弹几小节。
窗户下。不会有问题。你觉得呢?”
你或许可以想象:这就像美梦成真样。而且这主意多甜蜜啊,这对夫妇——个六十几岁,个五十几岁——还像热恋中年轻人似。这甜蜜想法差点儿让忘刚才所见那幕。可没忘,因为即便在那时,心里深知事情定不完全像加德纳先生说那样。
接下来和加德纳先生坐在那里讨论所有细节——他想唱哪些歌,要什音高,等等之类。后来时间到,该回帐篷去进行下场演出。站起来,和他握握手,告诉他今天晚上他完全可以信任。
*
那天晚上去见加德纳先生时,漆黑街道十分安静。那个时候,到离圣马可广场较远地方就会迷路,所以尽管早早出发,尽管知道加德纳先生告诉那座小桥,还是晚几分钟。
“高点,”他说。“升到降E调。在唱片里就是这唱。”
于是就用降E调弹起来,弹差不多整个主歌部分以后,加德纳先生唱起来,很轻很柔地,像是只记得部分歌词。可是他声音还是清晰地回响在安静运河上。而且真是太好听。时间仿佛又回到童年,回到那个公寓,躺在地毯上,而母亲坐在沙发上,筋疲力尽,或者伤心无比地听着托尼·加德纳唱片在房间角落里旋转着。
加德纳先生突然停下来
加德纳先生站在路灯底下,穿着件皱皱深色西装,衬衫敞到第三四个扣子处,所以能看见胸口毛。为迟到事向他道歉,他说道:
“几分钟算什?和琳迪已经结婚二十七年。几分钟算什?”
他没有生气,但似乎心情沉重——点儿也不浪漫。他身后刚朵拉轻轻地在水里摇晃,看见刚朵拉上船夫是维托里奥,很讨厌个人。他当着面总是副友好样子,可是知道——知道在背后——他到处说些难听话,说像样人闲话,他把们这种人称为“新国家来外地人”。所以那天晚上,当他像兄弟似跟打招呼时,只是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他扶加德纳先生上船。然后把吉他递给他——带把西班牙吉他,而不是有椭圆形音孔那把——自己上船。
加德纳先生在船头不停变换着姿势,然后突然用力地坐下去,船差点翻。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们开船,他直盯着水面。
们静静地在水上漂着,经过黑色建筑,穿过低矮小桥。就这过好会儿,加德纳先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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