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燕这妞,真骚。”强子说。小武建议晚上把她办。说:“上来就干显得流氓,要是她爸知道,小命难保。”小武说:“母狗呲牙,公狗往上爬,有什流氓,再说你又不是什好鸟。”家卖磁带商店传来杨钰莹歌声:“不要问星星有几颗。”和强子、小武起大声唱:“会告诉你很多,很多。”说柏燕脸上有雀斑,看人家杨钰莹长得跟仙女似。强子说这世界上像杨钰莹那样妹子本就不多,就是多也不会给咱们几个剩下,凑合着过吧。小武仰天长叹,很像个厌倦江湖大侠。
看街景岁月过去。很怀念那段时光。
柏燕妈在医院门口摆个水果摊,称东西时秤砣老是耷拉着。那天街上人像80岁老太太牙样稀稀落落,生意惨淡,每过个路人柏燕妈都要问要橘子不,要香蕉不。穿着破裙子柏燕跑过来说:“妈,要条新裙子。”她妈哄她说:“明天给你买。”她不同意,又哭又闹,结果挨两巴掌。
到午夜,胡同里月光如水。站在槐树下听到柏燕家木门吱呀声开。她穿着件新裙子像只小鸟向跑来。
“漂亮吗?”她在面前停下,笑吟吟地问。她穿着件淡黄色背带长裙,领口和袖口都绣有蓝色小星星。她眼睛哭得有点肿,却大大很明亮。她学大人那样把辫子散开披在肩上。说:“燕子你该梳头。”她锥子似眼神刺下:“用你管。”
,几个眼神,某些支离破碎话语,都在柏燕眼里成最有力证据。她怀疑爱上她。她心里有团火焰在燃烧。
那年夏天很热,胡同里老榆树上知叫得人心烦。家窗台上有个啤酒瓶,瓶上插着蜡烛软得弯腰。放学回来把它扔。场大雨过后,空瓶里多枝湿漉漉月季。肯定是柏燕干,她家院里有棵月季树。
少女感情单纯、脆弱,细微如月季花蕾层层叠叠地萌动。站在房间里久久地看着那月季。
写封情书给她。她是邻居,墙之隔,可却寄到她学校。现在只记得有句“破碎心”。那时很激动、焦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后来脸皮厚,再也找不到那样感觉。
女孩真是奇怪。看她屁股她还喜欢。每个少女都有着云般心,她思想会飞,她身体里有只小鸟。柏燕小鸟瞎眼看上。
柏燕回信。晚自习放学后她敲敲窗,敲三下后递给张字条跑。现在还能回忆起那渐渐遥远脚步声。展开字条那刻全身血管就要爆炸,因为幸福,心阵阵疼,浑身莫名其妙地战栗着。上面写着:明天夜里12点在胡同里见。
天啊,胡同,在这里给你叩头。
把那字条放在枕下,躺在床上。那字条仿佛散发着芬芳,像是枕下开放着千朵万朵花儿。
这种温馨使闭上眼,然而睡不着,次次睁开眼看着窗外月光。
第二天是星期六。上午放学后,和强子、小武坐在路边长椅上看街景。那时候街上流行真丝上衣,就是好像在对别人说“戴乳罩”那种。后来又流行脚蹬裤,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屁股有多肥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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