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吹过,他撩起裤脚,柳青看到半截木头做假肢,后来那假肢长出木耳。
柳青说进来吧!
门开,悲剧从此开始。
那个男人是个戏子,他和妹妹以前都是在县剧团唱山东梆子,场大火使他俩成残疾人。戏子有文化,有羊痫风,每个月都要来那回。他来到柳编厂后就修复井栏,到夏天,井栏上爬满牵牛花。他在院墙下种菜,他妹妹陶婉养几只鸡,高兴时候杀只。
抹布有多脏,生活就有多乱。
是你男人不?”瞎妮摸摸小拉头说:“不是。”冬瓜又把瞎妮领到家起面前问:“那这个呢?”瞎妮摸摸家起胳膊说:“这个也不是。”
瞎妮摸遍所有人没有找到伊木。冬瓜说:“你男人走,不要你。”瞎妮说:“别闹。”伊木这时回来,左手提着鸡,右手提着酒,腋下夹着几个长缨子大萝卜。他站在门口,浑身滴着水。
冬瓜把瞎妮领到伊木面前问:“这是你男人不?”瞎妮低着头,不说话,她听见那熟悉喘息声。冬瓜欢呼声,别人跟着起哄,个哑巴接过伊木手中酒菜,个瞎子挠挠头发,几片碎纸掉下来。
第七章勾引
有天清晨,来两个人。
戏子向柳青建议每个人都必须洗澡刷牙。他和冬瓜搭建简陋浴室,和伊木重建厕所,用三合板将男女分开,用砖和水泥砌成排“凹”字。窗台上有几个坛子,他盛水,腌鸡蛋。
当他做完这些事后,他就成柳编厂主管,他妹妹陶婉成会计。
陶婉是个独臂女人,她站在门外第次看见柳青,柳青正抽着烟斗,她看见个烟雾缭绕不是很清晰面孔,那正是她寻找多年男人。从那天开始,个声音便在脑子里回荡,起初那声音很弱,却步步质问着走过来:嫁给他。闪电划过夜空,这念头始终带有香味,在黑夜里静静地昙花现,久久不肯凋落。
陶婉帮柳青收拾房间时候,在箱底找到张女人照片,就问:“这是谁呀?”柳青说:“是媳妇,死,你长得有点像她。”到晚上,陶婉在她小屋里躺下,她并不困。瞎妮摸索着进来,把叶子尿布放在她床头上,她不仅是会计,还刻意扮演后妈角色。“睡没?”瞎妮问。陶婉低吼声:“滚熊。”然后望着灯泡胡思乱想。第二天,她给叶子换尿布时故意把叶子拧得哇哇大哭,然后再唱两句戏,把叶子哄得咯咯笑。当晚,月光很美,个女人光着脚丫,用食指轻轻推开柳青门,她在黑暗里紧张会儿,就窸窸窣窣脱衣服,掀开被子钻进去。柳青直没睡,他本以为这是个梦,他声音在拒绝,他手在犹豫,他心已经答应。
过两个月,陶婉从厕所出来,把团干净卫生纸扔到柳青和戏子面前。怀孕,她愤愤地说。戏子说这是怎回事,他看看柳青脸,柳青脸立刻变成松花蛋。戏子对柳青悄声说,妹妹就这样。柳青拍拍戏子肩:“
其中女人长得漂亮,她只袖子空空如也,头发烫过,被风吹得凌乱,她叫陶婉。她哥哥手里提着帆布包,眼睛里布满血丝。
聋子?柳青问这兄妹俩。
男人摇摇头。
哑巴?
男人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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