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伊马
械斗那天陶婉就死在医院里,她用唯只手摸摸柳青仅存只耳朵,问:“你爱吗?”柳青还没来得及回答,陶婉就死。当时戏子躺在病房昏迷不醒,其他人包扎完伤口就回去。
医院附近有个垃圾箱,垃圾箱里有个婴儿。在80年代初,常有狠心父母把带有残疾孩子抛弃,像扔垃圾样。
婴儿满身血污动不动,他只脚是畸形,像鸡爪子。围观人以为他死,苍蝇知道他还活着,围着他肚脐飞舞。突然,婴儿身体阵轻微抽搐,紧闭双眼也慢慢睁开条缝。围观人都往后退,个女人说:“借光,给俺看看。”
伊木和瞎妮恰巧在人群里。瞎妮伸出双手,摸索着走向垃圾堆,人们闪开
是男人,得敢作敢当。”
第八章战争
个筐卖块钱,南关柳编厂却悄悄降到8毛,这无疑给柳青两拳。柳青得知这消息后夜未睡,早晨起来眼眶发黑。他皱着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戏子和陶婉进来,柳青立刻对戏子说:“耳刮子就要扇到咱脸上,咋办?”戏子说:“南关?”柳青说:“他降到8毛,咱降到6毛。”戏子说:“那大伙工钱可就少。”柳青说:“咱筐卖不出去分钱都挣不到。”
傍晚,柳青宣布降低工资事,他问大伙有什意见。瞎妮摸着腿说:“降就降吧,没事没事。”家起说:“有口饭吃就行。”冬瓜嗤之以鼻,他旁边有个哑巴挥挥手,意思是:屁大事。
苹果快熟时候,枯枝败叶落地,群人从南关走来,手里都拿着武器,有菜刀、棍子,有铁叉、木锨,有镐有斧,还有大榔头。他们怒气冲冲,从南关柳编厂路嚷嚷着来到柳营。柳青打开铁栅门,递过去支烟。但是这些人简直就要怒发冲冠,虽然都没有戴帽子。为首个光头叫老改,他指着柳青鼻子说:“降到6毛,看你是欠揍。”自从柳青降价后,去南关订筐越来越少,终于个也没有。柳青没有说话,他身后站着群残疾人。伊木吐口唾沫,右脚在地上画个圈,另外个哑巴竖起中指。老改说:“6毛不行,连工钱都不够,咱商量商量,把价格扯平,定稳,8毛怎样,都卖8毛?”
柳青说:“不。”
老改也说个字:“砸!”
双方械斗场面惨不忍睹,柳营柳编厂寡不敌众,很快,柳青肋骨断三根,只耳朵掉在地上。戏子唯那条腿也被铲断,并且头上挨棍。有个穿红毛衣家伙朝陶婉心窝踢脚。几个瞎子算倒血霉,身上都挂彩,瞎妮脸肿得像茄子,家起两颗门牙,颗在土里,颗在肚里,不过,他捏破对方卵蛋。伊木威风凛凛,拿根扁担,呜里哇啦乱叫气,周围那几个人便倒在地上。戏剧性变化来自冬瓜手里个秤砣,这个像儿童样侏儒对老改喊声:“看这里。”他本来瞄准是脑袋,老改只眼却瞎。
老改也成残疾人,他捂着脸叫唤:“毁,撤,快撤。”
械斗事件引起县委高度重视,专案组和残联负责人对此事进行调查。不久,南关柳编厂被勒令停产,老改因伤害罪被判8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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