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是个阶层,个苦难族群,上代和下代都相传着痛苦。每天都有人掉到这弱势群体里来。个瞎子无所谓黑夜,但需要阳光。残疾人永远存在,从人类开始到人类结束。他们和健全人样健康。
残疾并不是残疾人痛苦根源,切不平等不合理社会现像是社会产生。
柳营柳编厂成各种苦难汇集地,上帝并不住在这院里,但这里是残疾人天堂。
第十章饭馆
,二,三,四,五,数到五,五年就过去。
条道。瞎妮摸到碎玻璃,摸到破鞋,又摸到烂菜叶,终于,她摸到婴儿。
是个小子。瞎妮兴奋地说。
柳青和戏子在县医院躺个多月。出院后,柳青脑袋还缠着纱布,戏子拄着双拐。天阴着,他俩脸也阴着。柳青问瞎妮:“孩子哪儿来?”瞎妮说:“捡,垃圾堆里捡,那天,风吹着电线,呜呜。俺摸,好家伙,扎俺下,又摸,就摸着他,臭烘烘,身上没点热气,回来俺就叫俺男人烧热水,给他洗澡,洗遍,又遍。第二天,他吃食啦,米汤喝好几口,这小子命硬,脚有点毛病,大哥,你给俺孩起个名吧!”
公路上,辆拉果苗马车驶过,柳青不假思索地给孩子起名叫伊马,他摸着孩子腿说:“这是个瘸子,长大,能走能跑就行。”
第十章平等
这期间发生很多事,城市生活水平提高,农村依然贫穷,柳青扩建厂房,告别原始手工作坊,他又买台电视机,从此进入个崭新时代。
电视机是个好东西,它告诉人们什是真,什是假。柳青爬上门前柳树,把天线绑在最高树枝上,戏子在下面喊:“有影,声音也有!”到晚上,村里人也来看电视。男人们蹲在地上呼啦啦地吃面条,老娘们坐在墙根哼哼唧唧地哄孩子。
小拉边看电视,边搓泥。他搓完脖子搓脚丫,搓成个泥丸,闻闻,嘿嘿笑,就向那老娘儿们堆里砸过去。这算是种调戏吧,几个老娘儿们也把小石头扔过来,笑嘻嘻地说:“丢你娘绣球。”绣球二字使小拉想入非非,这单身男人下劲搓个大,砸中个寡妇头。寡妇拍大腿破口大骂:“哪个小歪屄?”小拉站起来说是,寡妇扭扭屁股走到他面前给他三巴掌。众人哄笑起来。小
柳营门前那棵树成旗帜。
许多残疾人慕名而来,远远地看见树,便看见希望。这里并不遥远,直在他们心里。除这里,对那些饱受煎熬没有自由人来说,任何地方都是地狱,根本用不着堕落。
粪土中有金子,河蚌里有珍珠,任其沉睡也不开启,不给个炫目机会。
他们中有很多人丑陋不堪,肮脏无比。不是蛔虫,更像蛆虫。他们似乎不能独立生存,只能寄生于个人,个家,个社会。他们有着常人无法忍受生存环境。那些唾沫那些抱怨那些误解那些排斥与侮辱整天包围着他们。他们人生道路是艰难,思想是蠕动。
他们蛰伏在社会阴影里,有人认为他们在威胁着别人幸福。有手却没有工作,有头脑却不能思考,就连生殖器似乎也是多余。对付伤害,除忍受再没有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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