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才有幸逐字逐句地细读,并且通过自己译笔跟读者分享这部落笔细碎,却具有强大情感冲击力小说作品。
曾经以为这种深刻悲哀和宿命之感是因为石黑东方背景——曾肤浅地以为,中国与日本这些儒家为主导文化中,有这样种逆势思潮时不时会卷上来,认为切都是徒劳,就像西藏僧侣们做沙画:所有精心设计,终生经营,最终风过无踪,无痕迹。
作家用以对抗这种徒劳、宿命和消亡,是看似微弱渺小而不可靠普通人记忆和讲述。无论是最近新作《被掩埋巨人》中在记忆迷雾中艰难跋涉那对远古时代老夫妇,《莫失莫忘》中刚成年就会被当成器官收割克隆人族群,以及《长日将尽》中巨族豪宅老管家,都是人群中异类,时代弃儿。与千禧代天生特权认知正相反,他笔下人物,都身处边缘,地位卑微。《莫失莫忘》最为极端,你甚至无法确定这些人物算不算是真正意义上人类,更谈不上天赋人权。然而克隆人也罢,像小说中夫人所称“可怜小东西”也罢,凯西、汤米和露丝长久纠缠情感之深厚和真切,却写满人之为人、文明之所以延续核心意义。
二〇〇年,《莫失莫忘》被美国导演马克·罗曼尼克拍成电影,要在九十分钟内全方位呈现个十几万字故事,就要有许多删减,而视觉讲述跟文字自然会有不同取舍。小说中印象非常深刻段,影片处理方式让感觉有些潦草和失望。这也是小说中认为高潮部分,即凯西和汤米带着画作,按照露丝留下地址,去找夫人申请延期捐献——甚至不是免于捐献,他们反复计划,斗胆谋求无非是真爱两人能有两三年时间共处,专心相爱而已。
小说中透过凯西视角,们看到这座海滨住宅幽暗神秘,人们仿佛话里有话,每个动作都意义指向不明。这就是凯西和汤米认识中人类生活:神秘莫测,难以理解。当艾米丽小姐坐着轮椅从阴影中出来时候,读者不禁期望她会有更多情感流露。她为之奋斗终生黑尔舍姆事业已经告终,但这两个孩子是她事业成果,他们成就值得她自豪。然而她心都放在要卖掉柜子上,甚至基本待客礼仪都欠奉,终究“们”和“他们”壁垒如此森严,毕竟她要从轮椅上站起来、恢复健康,多半还要指望从“他们”身上收获器官。
影片把“捐献”实在地呈现在你面前时,让捐献者鱼肉在案般倒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时候,那种残酷视觉冲击让观众不得不逼问:“他们为什不反抗,为什不逃跑,逃离这种悲惨宿命?”因此影片增加个手腕打卡设施,为克隆人管控机制做相应设定。
石黑先生并不是科幻作家,他不去解释“培育克隆人用于器官移植,首先要解决抗拒现象,抹除切攻击性气质”。但读书时候你还是会发现,凯西是个出色护理员,汤米很为自己是个不错捐献者感到自豪,即便是最不服输露丝,也尽职尽责地完成捐献者宿命,虽然曾梦想在干净明亮办公室里工作,到头来也只是承认自己年少无知,犯傻而已。他们不质疑被剥夺人生,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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