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材高大
老妇人款款而入。她神态庄重，卷边草帽下露出玛丽-安托瓦内特①式高高隆起白发。那时
还不知道她就是巴黎社交界还能见到三个特别贵妇之
。这三个女人和德-维尔巴里西斯样出身名门，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原因已随时间消逝而沉入黑暗，恐怕只有两个从那个时代过来风流老手才能向们吐露真情），只剩下些无人问津末流光顾她们沙龙
。这三个贵妇都有自己“盖尔芒特公爵夫人”，也就是她们侄女。这个光彩夺目侄女来向她们尽礼仪，但始终也没能把另外两个贵妇“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吸引到她姑妈沙龙里来。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同这三个贵妇来往密切，但并不喜欢她们。也许因为她们处境和她相似，会使她触景生情而心中不快。此外，她们也和她样尖酸刻薄，博学多才，幻想通过经常演出独幕滑稽剧组成所谓沙龙。她们之间竞争激烈，这种竞争又因她们生挥霍无度，如今几乎囊空如洗，而变成种生存之争，不得不依靠或利用某个演员无偿援助，惨淡经营着她们沙龙。再说，这个梳着玛丽-安托瓦内特发型夫人每次看见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不免总要想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从没有出席过她星期五聚会。不过，每星期五，她忠实亲戚普瓦公主必到，这多少给她点安慰。这是她“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尽管普瓦公主是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好朋友，但她从来不去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家作客——
①玛丽-安托瓦内特（1755-1793），奥地利大公公主，法国路易十六国王妻子。
然而，从马拉盖滨河路公馆到杜农街、椅子街和圣奥诺雷区沙龙，种互相依存却又彼此憎恨关系把这三个遭到贬谪女神紧密地连结在起。真想查查社会神话学辞典，弄清楚她们究竟做什
风流韵事，冒犯哪条天规，会遭到如此悲惨惩罚。也许在很大程度上就因为她们出身高贵，当前又都身处逆境，才不得不彼此既憎恨，又密切相联。再说，她们都在其他几个人身上找到向自己客人献殷勤好办法。试想，当她们把客人介绍给个很有身分、有个姐妹嫁给某萨冈公爵或某利尼亲王贵妇时，她们客人怎能不以为自己已跨进最封闭贵妇沙龙呢？况且，报上成天谈论这些所谓沙龙，而对于真正沙龙却很少报道。就连那些侄儿外甥们，那些上流社会“精华”（尤其是圣卢），当听到同学求他们把朋友引进上流社会时，也会说：“带你们去维尔巴里西斯姑婆家，或某某姨婆家……，这是个很有趣味沙龙。”他们清楚地知道，把朋友引进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们沙龙，也许比带他们到这些夫人们漂亮而高雅侄女或妯娌家更容易些。有些老头和少妇从他们那里解到情况对说，这几个老太太所以不为上流社会接纳，是因为她们从前行为过于放荡。当反驳他们说，行为放荡不应该妨碍她们高雅时，他们提醒说，她们放荡超过人们今天想象力。这些神态庄重、正襟危坐夫人，她们不轨行为经人传，就带上种令人难以想象史前时期和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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