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谈到她时言辞悲切而内心深处并不十分痛苦。这些新应该和前个有不同姓名,它们对之所爱无动于衷,因此直害怕它们到来:从前在谈到希尔贝特时害怕过,那时她父亲说如果去大洋洲会不愿再回来;最近又害怕过,那是在读部回忆录以后,感到揪心地难过,作者其实很平庸,他写自己年轻时热恋过个女人,但生活把他们分开,待到他老又与这个女人邂逅时,竟未感到重逢喜悦,也没有再见她欲望。然而这个新人在带给忘却同时,反而消除几乎全部痛苦,使有可能得到安乐,这位如此可怕又如此乐善好施人不是别人,正是命运为们准备供替换用许多个“”中个,命运象位英明而果断医生——唯其英明才更果断——它不听们恳求,不顾们反对,将伤得实在太厉害“”通过手术适时地换下来,换上个新“”。这替换工作,命运之神每隔段时间进行次,好象将用旧织物翻新,只不过们不注意,除非旧“”原有颗痛苦心,个陌生而且粗,bao躯体,天们惊奇地发现这个旧“”已经不存在,们还惊喜地发现自己已变成另个人,在这个人眼里,其前身痛苦就象是别人痛苦,可以怀着怜悯之情来谈论,因为自己感受不到。甚至们过去苦难历程也显得无关紧要,因为们只依稀记得受过那些苦。同样,们夜里做恶梦可能极其恐怖,但早晨醒来时们是另个人,们几乎不再理会前夜们曾在刺客面前吓得狂奔。
新无疑和旧还保持着某种联系,犹如个丧妻者朋友,他对这不幸并不感到悲痛,可是和在场人谈论这不幸时还是表现出恰如其分悲哀,并且不时回到托他代为接待亲朋鳏夫房间里,后者继续在那里呜咽抽泣。当自己暂时又变成阿尔贝蒂娜生前好友时,还这哭过。不过正逐渐地整个儿进入个新角色。们对别人感情逐渐淡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死,而是因为们自己在逐渐死亡。阿尔贝蒂娜对她朋友没什可责怪。窃取她朋友名字人只不过是她朋友继承人。人们只能对自己记得人保持忠实,而人们又只能对自己解人保留着回忆。新在旧荫庇下逐渐成长时,常常听到旧谈起阿尔贝蒂娜;通过旧,通过从他那儿搜集到叙述,新自以为解阿尔贝蒂娜,对她有好感,爱上她;然而这只不过是种间接温情。
那个时期关于阿尔贝蒂娜,忘却还在另个人身上也许更迅速地进行着它工作,而且,由于连锁反应,也使不久后意识到忘却作用在身上有新进展(这就是回忆中第二阶段,亦即最终忘却前那个阶段),这个人便是安德烈。在转述过她和那次谈话后约摸半年,们俩有过另次谈话,确实不能不把对阿尔贝蒂娜忘却看作这次谈话原因,即便不是唯或主要原因,至少也是决定性、必要原因,这次谈话中她对说话与第次迥然不同。记得那是在房间里,那时喜欢和她发生半肉体关系,因为对这群少女爱情开始曾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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