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比内说,“以前看过出戏,叫做《巴黎浪子》,里面有位老将军,确令人拍手叫好!他教训个勾引女工世家子弟,最后……”
“当然罗!”奥默接着说,“也有不好文学,就像有不好药房样;不过,眉毛鼻涕把抓,批判艺术中最重要文学,在看来,是种野蛮行为,种愚昧想法,简直和监禁伽利略时代样可恶。”
“知道,”神甫反驳道,“世界上有好作品,好作家。但是,男男女女聚集在目迷五色、装璜得富丽堂皇客厅里,穿着奇装异服,涂脂抹粉,在灯光照耀下,说话软绵绵,结果自然会使人产生放荡思想,受到邪恶引诱,做出越轨行为。至少,圣父们都有这种看法。总而言之,”他在大拇指上搓撮鼻烟,忽然换种神秘口气,接下去说,“如果教会谴责演戏,定有它理由。们只能服从教论。”
“为什,”药剂师质问道,“教会要驱逐戏子出教?他们从前曾在举行宗教仪式时公开演出过。对,他们在唱经堂当中演出过圣迹剧类滑稽剧,剧里还常拿体面人出洋相。”
神甫无言对答,只好叹口气算,而药剂师却不肯放过:
摆脱奥默家大小,陆续辞谢各家探望,甚至去教堂也不像从前那经常,这下可得到药剂师称赞,他当时就善意地对她说:
“你以前迷信得有点过头!”
布尼贤先生像以往样,每天上教理问答课就来。他喜欢待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尤其是在花棚里,他把花棚叫做“林中荫处”。这时夏尔刚好回家。他们怕热,就在“荫处”同喝甜苹果酒,预祝太太完全康复。
比内也在那里,不是在花棚下,而是靠着墙在河里打捞小虾。包法利请他喝酒解渴,而打开酒瓶是他拿手好戏。
“应当这样,”他由近到远,满意地看眼说,“把瓶子在桌上放稳,然后把绳于剪断,再不慌不忙地轻轻把软木塞拔掉,就像餐馆里开汽水样。”
“就像在《圣经》里样。……你知道……不止个地方……使人春心荡漾,有些东西……简直是……色情!”
看见布尼贤先生做个生气姿势,他就接着说:
“啊!你也承认这不是本给姑娘们读书吧!要是看见女儿阿达莉……”
“劝人读《圣经》,”神甫不耐烦地喊道,“是新教徒,不是们天主教!”
“没关系!”奥默说,“觉
但是在他示范表演时候,苹果酒忽然涌而出,溅得他们满脸泡沫,于是神甫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溅到眼睛里来定是好酒。”
神甫确是个好人。有天,药剂师劝夏尔带夫人去卢昂剧场听著名男高音拉加迪,消遣消遣,神甫并没有表示反对。奥默见他没有开腔,反倒觉得惊讶,就问他意下如何,神甫却说,在他看来,音乐并不像文学那样伤风败俗。
但是药剂师为文学辩护。他认为戏剧可以对偏见发起攻击,表面上给人娱乐,实际上有益于世道人心。
“‘寓教于笑,移风易俗’,布尼贤先生!因此,看看伏尔泰悲剧吧。大部分悲剧中闪烁着哲学思想光辉,教导人民什是遵守道德,什是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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