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浏览着
些资料，难以觉察地皱皱眉，啪
声合上。卡尔听见她嘀咕声“无用”，将书放回书架。
“这样下去你会弄出高血压。”卡尔取笑道。
“别以
保护人自居。”
卡尔吃
惊，“没有。”
雷内转身瞧着他，怒目相对。“知道自己什
时候工作有效率，什时候没有。”
“不着急。如果有机会话，只是看看假设是否有模糊之处，诸如此类问题。还会继续研究，到时候会告诉你是否想出新东西。好吗？”
法布里希微笑道：“你准会今天下午就来，告诉你已经发现问题。”
“恐怕不会，这个问题需要之外另副眼光。”
他摊开双手。“试试吧。”
“谢谢。”法布里希不大可能充分理解她体系，但她只需要某个人来检查公式细节问题就行。
难倒数学家们。到十九世纪末叶，所取得成就至多证明：只要算术在逻辑上没有矛盾，那，欧几里得几何学就没有矛盾。
４a
开始时候，雷内只觉得这是个有点恼人小麻烦。当时她走下大厅，敲敲彼得·法布里希办公室敞开门。“彼得，有空吗？”
法布里希将座椅从办公桌往后推开。“当然有空，雷内，什事？”
雷内走进去，心里知道他会有什反应。以前她从来没有向系里任何人请教过问题，都是别人向她请教。没有关系。“想请你帮个忙。几周前曾告诉你正在研究体系，还记得吗？”
心凉。“那，就不打扰你，”他退出去。
“谢谢”说完，她注意力又回
４b
卡尔是在位同事举行次聚会上与雷内相识。他被她那张脸吸引住。那是张异常平庸脸，大多数时间不苟言笑，但在那次聚会期间他看见她微笑两次，皱两次眉。看她笑时觉得她不会皱眉，看她皱眉时又觉得她不会笑。卡尔很吃惊：他能够辨认出什样脸经常微笑，什样脸经常皱眉。但是对她那张脸，他却捉摸不透。
他花很长段时间来解雷内，读懂她表情。不过，这无疑是值得。
此时，卡尔坐在书房里安乐椅上，膝盖上放着本最新期《海洋生物学》杂志，倾听雷内在客厅对面她自己书房里揉皱纸张沙沙声。整个晚上她都在工作，可以听出她愈来愈焦躁不安。不过他进去察看时，她又板着平时那张没有表情脸，丝毫看不出什来。
他将杂志放到边，再次起身走到她书房门口。只见书桌上摊开册书，书页上布满难以辨识公式，点缀着用俄语写评注。
他点点头，“你想用这个体系来改写公理系统。”
“正确。是这样，几天前开始得出十分可笑结论，到现在体系也自相矛盾起来。请你看看，好吗？”
法布里希表情在意料之中。“你想——当然可以，很高兴——”
“太好。问题就出在头几页例子里，其余供你参考。”说着她递给他薄薄扎手稿，“觉得如果让给你从头到尾讲遍话，你可能会受引导，只能得出和相同结论。”
“也许你说得对。”法布里希瞧瞧头几页，“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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