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泽培-加里波第》。”冬妮亚随即纠正他。接着又问:“您非常喜欢这部书吗?”
“非常喜欢。已经看完六十八本。每次领到工钱,就买五本。加里波第可真不起!”保尔赞赏地说。“那才是个英雄呢!真佩服他。他同敌人打过多少仗,每回都打胜仗。所有国家他都到过。唉!要是他现在还活着,定去投奔他。他把手艺人都组织起来,他总是为穷人奋斗。”
“您想看看们图书室吗?”冬妮亚问他,说着就拉起他手。
“这可不行,不到屋里去。”保尔断然拒绝。
“您为什这样固
“您到底来。”她高兴地说。“这长时间,您跑到哪儿去?又到湖边去过,把书忘在那儿。想您定会来。请进,到们花园里来吧。”
保尔摇摇头,说:“不进去。”
“为什?”她惊异地扬起眉毛。
“您父亲说不定要发脾气。您也得为挨骂。他会问您,干吗把这个傻小子领进来。”
“您尽瞎说,保尔。”冬妮亚生气。“快点进来吧。爸爸决不会说什,等下您就知道。进来吧。”
地上慢慢地画着个神秘图形,过会儿,才抬起头,瞥维克托眼,说:“不,不喜欢。已经爱上另外本,比您那本有意思得多。”
“是吗?”维克托自觉无趣地拖长声音说。“作者是谁呢?”他问。
冬妮亚两只眼睛闪着光芒,嘲弄地看看维克托。“没有作者……”
“冬妮亚,招呼客人到屋里来坐吧,茶已经准备好。”冬妮亚母亲站在阳台上喊。
冬妮亚挽着两个女友手臂,走进屋里。维克托跟在后面,苦苦思索着冬妮亚刚才说那番话,摸不透是什意思。
她跑去开园门,保尔犹豫不决地跟在她后面走进去。
“您喜欢看书吗?”他们在张桌腿埋在地里圆桌旁边坐下来之后,冬妮亚问他。
“非常喜欢。”保尔马上来精神。
“您读过书里,哪本您最喜欢?”
保尔想下,说:“《朱泽倍-加里波第》。”
种从来没有过、模模糊糊感情,已经偷偷地钻进这个年轻锅炉工生活里。这种感情是那样新鲜,又是那样不可理解地激动人心。它使这个具有反抗性格顽皮少年心神不宁。
冬妮亚是林务官女儿。而在保尔看来,林务官和律师列辛斯基是类人。
在贫困和饥饿中长大保尔,对待他眼中富人,总是怀有敌意。他对自己现在产生这种感情,也不能没有戒备和疑虑。他知道冬妮亚和石匠女儿加莉娜不样,加莉娜是朴实,可以理解,是自己人;冬妮亚则不同,他对她并不那信任。只要这个漂亮、受过教育姑娘敢于嘲笑或者轻视他这个锅炉工,他随时准备给予坚决反击。
保尔已经有个星期没有看见林务官女儿。今天,他决定再到湖边去走趟。他故意从她家路过,希望能碰上她。
他顺着花园栅栏慢慢地走着,走到栅栏尽头,终于看见那熟悉水手服。他拾起栅栏旁边颗松球,朝着她白衣服掷过去。冬妮亚迅速转过身来。她看见是保尔,连忙跑到栅栏跟前,快活地笑着,把手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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