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架关您什
事？”保尔不满地咕哝
“您怎老是站着？可以坐到这儿来。”冬妮亚指着
块石头说。“请您告诉，您叫什名字？”
“保夫卡-柯察金。”
“叫冬妮亚。您看，咱们这不就认识吗？”
保尔不好意思地揉着手里
帽子。
“您叫保夫卡吗？”冬妮亚打破沉默。“为什叫保夫卡呢？这不好听，还是叫保尔好。以后就叫您保尔。您常到这儿……”她本来想说“来游泳吗”，但是不愿意让对方知道她方才看见他游泳，就改口说：“……来散步吗？”
冬妮亚最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离车站有俄里［俄里等于１．０６公里——译者］，过去是采石场，现在废弃，泉水从深坑里涌出来，形成三个活水湖。冬妮亚突然听到下面湖边有击水声音。她抬起头来，用手拨开树枝往下看，只见个晒得黝黑人有力地划着水，身子屈伸地朝湖心游去。冬妮亚可以看到他那黑里透红后背和头黑发。他像海象样打着响鼻，挥臂分水前进，在水中上下左右翻滚，再不就潜入水底。后来，他终于疲倦，就平舒两臂，身子微屈，眯缝起眼睛，遮住强烈阳光，动不动地仰卧在水面上。
冬妮亚放开树枝，心里觉得好笑，想：“这可不太有礼貌。”
于是又看起她书来。
冬妮亚聚精会神地读着维克托借给她那本书，没有注意到有人爬过草地和松林之间岩石。只是当那人无意踩落石子掉到她书上时候，她才吃惊，抬起头来，看见保尔-柯察金站在她眼前。这意想不到相遇使保尔感到惊奇，也有些难为情，他想走开。
“刚才游泳原来是他。”冬妮亚见保尔头发还湿漉漉，这猜想着。
”
“大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家里事只好不去想它。”
老司机从炉子里钳出那块红里透青铁块，迅速放到铁砧上。
“来呀，孩子，使劲锤吧！”
阿尔焦姆抓起铁砧旁边大锤，举过头顶，使劲锤下去。
“不，不常来，有空时候才来。”保尔回答。
“那您在什地方工作呢？”冬妮亚追问。
“在发电厂烧锅炉。”
“请您告诉，您打架打得这好，是在什地方学？”
冬妮亚忽然提出这个意想不到问题。
“怎，吓您跳吧？不知道您在这儿，不是有意到这儿来。”保尔说着，伸手攀住岩石。他也认出冬妮亚。
“您并没打搅。如果您愿意，咱们还可以随便谈谈。”
保尔惊疑地望着冬妮亚。
“咱们有什可谈呢？”
冬妮亚莞尔笑。
明亮火星带着轻微嘶嘶声，向小屋四面飞溅，刹那间照亮各个黑暗角落。
随着大锤起落，波利托夫斯基不断翻动着铁块，铁块像化软蜡样服帖，渐渐给打平。
从敞开门口吹进来阵阵温暖夜风。
下面是个深色大湖；湖四周松树不断摆动它们那强劲头。
“这些树就像活人样。”冬妮亚心里想。她躺在花岗石岸边块深深凹下去草地上。上面，在草地背后，是片松林；下面，就在悬崖脚下，是湖水。环湖峭壁，把阴影投在水上，使湖边水格外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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