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回去,这烂屁股上怎禁拷打?就是死罢。”妇人不得已拿出三十两雪花银子与他,当官交与鲁华,扯碎文书,方才完事。
这鲁华、张胜得三十两银子,迳到西门庆家回话。西门庆留在卷棚下,管待二人酒饭。把前事告诉遍。西门庆满心大喜说:“二位出这口气,足勾。”鲁华把三十两银子交与西门庆,西门庆那里肯收:“你二人收去,买壶酒吃,就是酬谢你。后头还有事相烦。”二人临起身谢又谢,拿着银子,自行耍钱去。正是:
常将压善欺良意,权作尤云殢雨心。
却说蒋竹山提刑院交银子,归到家中。妇人那里容他住,说道:“只当奴害汗病,把这三十两银子问你讨药吃。你趁早与搬出去罢!再迟些时,连这两间房子,尚且不勾你还人!”这蒋竹山只知存身不住,哭哭啼啼,忍着两腿疼,自去另寻房儿。但是妇人本钱置货物都留下,把他原旧药材、药碾、药筛、药箱之物,即时催他搬去,两个就开交。临出门,妇人还使冯妈妈舀盆水,赶着泼去,说道:“喜得冤家离眼睛!”当日打发竹山出门。这妇人心只想着西门庆,又打听得他家中没事,心中甚是懊悔。每日茶饭慵餐,娥眉懒画,把门儿倚遍,眼儿望穿,白盼不见个人儿来。正是:
枕上言犹在,于今恩爱沦。
房中人不见,无语自消魂。
不说妇人思想西门庆,单表日玳安骑马打门首经过,看见妇人大门关着,药铺不开,静落落,归来告诉与西门庆。西门庆道:“想必那矮忘八打重,在屋里睡哩,会胜也得半个月出不来做买卖。”遂把这事情丢下。日,八月十五日,吴月娘生日,家中有许多堂客来,在大厅上坐。西门庆因与月娘不说话,迳来院中李桂姐家坐,分付玳安:“早回马去罢,晚上来接。”旋邀应伯爵、谢希大来打双陆。那日桂卿也在家,姐妹两个陪侍劝酒。良久,都出来院子内投壶耍子。玳安约至日西时分,勒马来接。西门庆正在后边出恭,见玳安问:“家中无事?”玳安道:“家中没事。大厅上堂客都散,止有大妗子与姑奶奶众人,大娘邀后边去。今日狮子街花二娘那里,使老冯与大娘送生日礼来:四盘羹果、两盘寿桃面、匹尺头,又与大娘做双鞋。大娘与老冯钱银子,说爹不在家。也没曾请去。”西门庆因见玳安脸红红,便问:“你那里吃酒来?”玳安道:“刚才二娘使冯妈妈叫小去,与小酒吃。说不吃酒,强说着叫小吃两锺,就脸红起来。如今二娘到悔过来,对着小好不哭哩。前日告爹说,爹还不信。从那日提刑所出来,就把蒋太医打发去。二娘甚是懊悔,心还要嫁爹,比旧瘦好些儿,央及小好歹请爹过去,讨爹示下。爹若吐口儿,还教小回他声。”西门庆道:“贼贱*妇,既嫁汉子去罢,又来缠怎?既是如此,也不得闲去。你对他说,甚下茶下礼,拣个好日子,抬那*妇来罢。”玳安道:“小知道。他那里还等着小去回他话哩,教平安、画童儿这里伺候爹就是。”西门庆道:“你去,知道。”这玳安出院门,直走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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