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贲四两个先往家去。”王六儿便叫进去,和他如此这般说话,拿帖儿与他瞧,玳安道:“韩大婶,管他这事!休要把事轻看,如今衙门里监着那两个船家,供着只要他哩。拿过几两银子来,也不够打发脚下人哩。不管别帐,韩大婶和他说,只与二十两银子罢。等请将俺爹来,随你老人家与俺爹说就是。”王六儿笑道:“怪油嘴儿,要饭吃休要恶火头。事成,你事甚打紧?宁可们不要,也少不得你。”玳安道:“韩大婶,不是这等说。常言:君子不羞当面。先断过,后商量。”王六儿当下备几样菜,留玳安吃酒。玳安道:“吃红头红脸,怕家去爹问,却怎回爹?”王六儿道:“怕怎?你就说在这里来。”玳安只吃瓯子,就走。王六儿道:“好歹累你,说是这里等着哩。”
玳安直来家,交进毡包。等西门庆睡觉出来,在厢房中坐。这玳安慢慢走到跟前,说:“小回来,韩大婶叫住小,要请爹快些过去,有句要紧话和爹说。”西门庆说:“甚话?知道。”说毕,正值刘学官来借银子。打发刘学官去,西门庆骑马,带着眼纱、小帽,便叫玳安、琴童两个跟随,来到王六儿家。下马进去,到明间坐下,王六儿出来拜见。那日,韩道国铺子里上宿,没来家。老婆买许多东西,叫老冯厨下整治。见西门庆来,慌忙递茶。西门庆吩咐琴童:“把马送到对门房子里去,把大门关上。”妇人且不敢就题此事,先只说:“爹家中连日摆酒辛苦。闻得说哥儿定亲事,你老人家喜呀!”西门庆道:“只因舍亲吴大妗那里说起,和乔家做这门亲事。他家也只这个女孩儿,论起来也还不般配,胡乱亲上做亲罢。”王六儿道:“就是和他做亲也好,只是爹如今居着恁大官,会在处,不好意思。”西门庆道:“说甚哩!”说回,老婆道:“只怕爹寒冷,往房里坐去罢。”面让至房中,面安着张椅儿,笼着火盆,西门庆坐下。妇人慢慢先把苗青揭帖拿与西门庆看,说:“他央间壁经纪乐三娘子过来对说:这苗青是他店里客人,如此这般,被两个船家拽扯,只望除豁他这名字,免提他。他备些礼儿在此谢。好歹望老爹怎将就他罢。”西门庆看帖子,因问:“他拿多少礼物谢你?”王六儿向箱中取出五十两银子来与西门庆瞧,说道:“明日事成,还许两套衣裳。”西门庆看,笑道:“这些东西儿,平白你要他做甚?你不知道,这苗青乃扬州苗员外家人,因为在船上与两个船家杀害家主,撺在河里,图财谋命。如今见打捞不着尸首,他原跟来个小厮安童与两个船家,当官三口执证着要他。这拿去,稳定是个凌迟罪名。那两个都是真犯斩罪。两个船家见供他有二千两银货在身上。拿这些银子来做甚?还不快送与他去!”这王六儿面到厨下,使丫头锦儿把乐三娘子儿叫来,将原礼交付与他,如此这般对他说去。
那苗青不听便罢,听他说,犹如桶水顶门上直灌到脚底下。正是:
惊开六叶连肝肺,唬坏三魂七魄心。
即请乐三处商议道:“宁可把二千货银都使,只要救得性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