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典恩说:“你既是他家人,拿这金东西在这坊子里做甚?”平安道:“小大娘借与亲戚家头面戴,使小敢去,来晚,城门闭,小投在坊子,权借宿夜,不料被土番拿。”吴典恩骂道:“你这奴才,胡说!你家这般头面多,金银广,教你这奴才把头面拿出来老婆家歇宿行使?想必是你偷盗出来。趁早说来,免动刑!”平安道:“委亲戚家借去头面,家中大娘使讨去来,并不敢说谎。”吴典恩大怒,骂道:“此奴才真贼,不打如何肯认?”喝令左右:“与拿夹棍夹这奴才!”面套上夹棍,夹小厮犹如杀猪叫,叫道:“爷休夹小,等小实说罢。”吴典恩道:“你只实说,就不夹你。”平安儿道:“小偷假当铺当人家副金头面,柄镀金银子。”吴典恩问道:“你因甚偷出来?”平安道:“小今年二十二岁,大娘许替小娶媳妇儿,不替小娶。家中使玳安儿小厮才二十岁,倒把房里丫头配与他,完房。小因此不愤,才偷出假当铺这头面走。”吴典恩道:“想必是这玳安儿小厮与吴氏有*,才先把丫头与他配。你只实说,没你事,便饶你。”平安儿道:“小不知道。”吴典恩道:“你不实说,与拶起来。”左右套上拶子,慌平安儿没口子说道:“爷休拶小,等小说就是。”吴典恩道:“可又来,你只说,须没你事。”面放拶子。那平安说:“委俺大娘与玳安儿有*。先要小玉丫头,俺大娘看见,就没言语,倒与他许多衣服首饰东西,配与他完房。”这吴典恩面令吏典上来,抄他口词,取供状,把平安监在巡简司,等着出牌,提吴氏、玳安、小玉来,审问这件事。
那日,却说解当铺橱柜里不见头面,把傅伙计唬慌。问玳安,玳安说:“在生药铺子里吃饭,不知道。”傅伙计道:“把头面匣子放在橱里,如何不见?”地里寻平安儿寻不着,急傅伙计插香赌誓。那家子讨头面,傅伙计只推还没寻出来哩。那人走几遍,见没有头面,只顾在门前嚷闹,说:“当个月,本利不少你,你如何不与?头面、钩子值七八十两银子。”傅伙计见平安儿夜不来家,就知是他偷出去。四下使人找寻不着,那讨头面主儿又在门首嚷乱。对月娘说,赔他五十两银子,那人还不肯,说:“头面值六十两,钩子连宝石珠子镶嵌共值十两,该赔七十两银子。”傅伙计又添他十两,还不肯,定要与傅伙计合口。正闹时,有人来报说:“你家平安儿偷头面,在南瓦子养老婆,被吴巡简拿在监里,还不教人快认赃去!”这吴月娘听见吴典恩做巡简,“是咱家旧伙计。”面请吴大舅来商议,连忙写领状,第二日教傅伙计领赃去。有原物在,省得两家领。
傅伙计拿状子到巡简司,实承望吴典恩看旧时分上,领得头面出来,不想反被吴典恩老狗奴才尽力骂顿。叫皂隶拉倒要打,褪去衣裳,把屁脱脱半日,饶放起来,说道:“你家小厮在这里供出吴氏与玳安许多*情来,这里申过府县,还要行牌提取吴氏来对证。你这老狗骨头,还敢来领赃!”倒吃他千奴才、万老狗,骂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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